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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過了一會兒才緩緩說：“是你的終究是你的。”

姚小欣嘆氣，“真不知是該說你偉大還是笨。”

包廂裡的氣氛一如既往的好，幾個人好像約好一樣，閉口不談韓承禮要走的事，彷彿這只是一個很普通的飯局，像他們以前的聚會一樣。

喬凱不知道哪裡聽來的葷段子，講得很起勁，除了蔣雲博，其他幾個人都笑個不停。

吃完飯，大家一起去唱歌。這時候楊薇倒是有點微妙的感覺了。

喬凱自告奮勇為他們點了幾首男女對唱的情歌，然後唱著唱著，感覺就變了。

唱歌是要代入感情的——

“難解百般愁相知愛意濃。”

“情海變蒼茫痴心遇冷風。”

“紛飛各天涯他朝可會相逢。”

“瀟瀟風聲淒厲暴雨中。”

……

“啊……寄相思風雨中。”

“啊……寄痴心風雨中。”

……

歌唱完了，四下寧靜，下一首歌的旋律已經響起來，可是沒有人唱。

楊薇和韓承禮還站在前面，兩個人的手裡握著麥克風，站在那裡動也未動。剛剛那一唱，彷彿切身體會到什麼，楊薇的眼睛裡此刻全是淚水。

歌詞太應景了，從此以後，我想你，隔著時空和距離。

喬凱走過去切了歌，咳咳，他撓撓頭，“那個……我們先走一步，你們……”他磨蹭著不知道說什麼，話嘮此刻也詞窮了。

蔣雲博繃著臉走過去，扯著他肩膀的衣服直接給拖出去了。

姚小欣也走了，沒說話，關上門的時候往裡面看了一眼，心裡嘆了一口氣。

楊薇一直垂著腦袋，剛剛有人在，她實在不好意思讓人看到她流眼淚的模樣，此刻才深深地吸了吸鼻子。

韓承禮拿走她手裡拽著的麥克風，傾身把她按在懷裡，乾澀地扯動著喉嚨，“薇薇，我現在特別恨我自己……”

或許，我應該遲點與你相愛。

她有多傷心他便有多難過，楊薇其實已經能接受他要離開的現實了，只是剛剛一唱歌就忍不住透露出心底的悲傷了。

在他面前她應該表現得堅強些。

“我沒事啦。”她快速地抹掉眼淚，朝他笑著，“就是那首歌太煽情了，我不小心太投入而已。”

韓承禮怎能不知道她想什麼，可他無法戳破，成全了她的善解人意，同時也成全了自己。

韓承禮去香港之前回了老宅一趟，和爺爺吃了頓飯。

老爺子那天該說的早已說完，這時也沒有多說什麼，只囑咐他去那邊好好照顧自己，不要因為工作忽視了身體。

韓承禮點頭應著，飯後陪老爺子下了幾盤棋，離開的時候表示了一下晚輩對長輩的關心。

最後一天他才回了家。

韓太太看到他回來自然很開心，早就吩咐了家裡的保姆做了他喜歡吃的菜。

韓孝禮今晚本來應該在學校，因為他大哥明天要走，特地回來了。

一家人坐在一起吃飯，飯桌上的氣氛卻很沉悶，除了韓太太不斷給大兒子夾菜，其他人幾乎沒有發出聲音。

韓志文知道他心裡憋著氣，如不是因為明天要走，估摸著也不會回來。

一時間他也有些患得患失，這事表面上看他是贏了，然而會不會從此父子之間便有了隔閡呢？

但願時間能沖淡一切吧，他這麼想著，心裡就明朗了一些。

韓承禮吃得最快，放下碗筷的時候，他依然坐在那裡，似乎在等待什麼。直到他爸吃完了，他才起身說：“爸，我想和你談談。”

韓志文心裡一喜，表面上極為淡定，“去書房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