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蘊染上一層柔和的琥珀色,她垂眸,輕輕的挑起粉色的唇,展顏一笑。
她依舊冰冷著神色,可是那笑,彷彿是將她所有的冷戾盡數的剝了下來,露出內裡,不同於往常。
戰羽有些愣住,這樣的她,並非是他所熟知的人。看著沉默的阿九,他輕輕嘆了口氣,“我知道你討厭我,在你眼裡,我就是個自私、無恥、不擇手段的男人吧……”
阿九一愣,不禁有些想笑,他還真是有自知之明。
也許是從未向人傾訴過,在這寂靜的夜晚,原本是藏在心裡的語言也盡數怠盡道:“你知道嗎?我小時候一直過著最下賤的生活,餓到受不了的時候,會去跟狗搶食物,母親靠和人上床換來的食物養活我長大,經常為了一口果腹的食物被別人打得東躲西藏,也許在那時候我學會了不擇手段,那會,我大概還不到四歲吧……”
他發出了一聲低低的嘆息,那是被壓抑而壓抑不住的痛苦。然後忽然緊緊地抱住了阿九,把她整個人都擁在懷中,心裡火焰一般的希望燃燒了起來,彷彿要把她身上雪的溫度,融化殆盡。
“我沒有他年輕,也給不了你光明的愛,我生來就沒見過什麼光明的東西,我拿什麼給你?愛我?我根本不去奢求,我只求你能不能不要這樣討厭我?……咱們什麼都不想了,就這麼好好的,好好的,好不好?”他低聲的喃喃自語,情緒很憂傷。
阿九的心有些莫名的發緊,他也不過是個可憐人,指尖輕輕撫過他的臉,他的臉不知何時也變得跟她指尖一樣的冰冷,但比那更冷的是他的淚,靜靜的從眼角溢位來後,涼的,阿九輕輕抬起他的下頜,四目相對,“感情是不能強求的,不是付出多少就會有多少回報的,如果你願意,會有很多人愛你,何必這樣折磨自己……”
戰羽依舊用力的抱她著,嘶啞著聲音道:“不!他們都不是你……”
他的聲音有些迷茫,象是在問著他自己,“你那麼冷酷,就象一堵沒有缺口的冰牆,從來不會因為別人而改變什麼,可是我能求你,留在我身邊嗎……”幽深的眸中卻莫名的悽慘,愈是痛苦,愈是溫柔,那樣的純潔哀傷,純粹的沒有一點雜質,超越了陰謀與利益所能控制的界限。明知不可能,卻依然盯著阿九的眼睛,只想看到一點點曙光……
然而,她的眼中除了冷漠還是冷漠……
早上,太陽還沒有完全升起,但天空已經染上了一片絢爛的紫色,啟明星就懸在天邊,在這華麗的背景下閃閃發光。
空蕩蕩的房間,兩個男人面對面站著,近到彼此都可以看到對方眼中的自己,他們的身高相仿,這樣面對面的相視卻讓杜軒格有了沉重的壓抑感,這大概就是雙方氣魄上的差異。
戰羽毫不意外的看著來人,他早就知道那日偷換阿九也有他一份,他注視著杜軒格的一舉一動,眼神越來越冰冷,越來越銳利,良久,戰羽轉身緩緩坐下,指了指身前的座位,示意他也坐。
兩個人就這樣靜靜坐著。不說一句話。一種無聲的對峙。
凝視著杜軒格,戰羽緩緩開口,“看在我還承認你是我大哥的份上,你最好離開扶桑。”
杜軒格濃麗睫毛下的眼睛,墨黑不見底的幽深,沒有訝異,沒有嘲諷,有的只是激烈的強悍無畏,“我是來帶她回中原的。”
戰羽漆黑的瞳孔驟然緊縮了一下,唇角勾起一抹嘲弄的笑容,“你憑什麼認為我會放手?”
“知道你不會輕易的放手,所以我今天來,是來跟你做個交易,中原六國和扶桑的交易。”杜軒格從懷中摸出一副卷軸,“這是條件,只為換她。”
戰羽看也不看,就將桌上的東西拂在地上,冷冷的笑道,“就算把全世界給我,我都不可能放開她。”
“難道你想囚禁她一生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