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待裝車完畢,珠兒走回堂上。陸煥成見她折返,粗聲道:“你又回來做什麼?!莫不是還不知足?!”珠兒笑道:“陸老爺當真是小人之心,我今兒搬了這些東西回去,自然要把賬算清楚。我們姑娘說了,該我們的,一錢也不能少;不該我們的,一厘也不能多佔。當日我們姑娘走時,搬了一千三百兩銀子,今兒我又拿了八千兩。那些乾貨,夏掌櫃按市價,算它兩千兩。裡外我們一共拿了一萬一千三百兩銀子,陸家還欠我們夏家三千七百兩銀子。陸老爺說,我這賬算得可對不對?”
陸煥成見她拿了這許多財物,還有三千多兩銀子不曾還清,不由額上青筋暴起。偏巧那賀好古在一旁插口道:“珠兒姑娘這賬算得清楚明白,人一聽就知。”
陸煥成無法可施,只好重新寫了個三千七百兩的借據,簽字按了手印,同珠兒手裡那張借據換了。這珠兒方才心滿意足,告辭出門。
珠兒離了鋪子,才要登車,卻聽身後賀好古呼道:“珠兒姑娘且停一停,在下有話相問!”
第84章 V後新章
珠兒聽了這一聲,只得又下車來,回身看向那賀好古,微笑問道:“賀公子有什麼事體?”
賀好古緩步上前,待要問些什麼,話到口邊卻又咽了回去,半晌才笑道:“你家姑娘,現下可好?”珠兒聞言笑道:“公子這話可就奇了,我家姑娘好與不好,同公子什麼相干?莫不是公子要去探望我們姑娘?”賀好古頓了頓,方才笑道:“一面之緣,不想姑娘竟出了這等變故,故此問問。”珠兒抿嘴一笑,說道:“我家姑娘好不好呢,我也說不準。公子想知道,自己來瞧瞧就是了。只是不知我們老爺讓不讓公子進門?”說著,略停了停,又含笑說道:“惦記著我家姑娘的,可不止公子一人,公子是聰明人,好自為之罷。”說著,徑自登車去了。
賀好古搖頭笑嘆道:“好個俏皮伶俐的丫頭,強將手下無弱兵,想必她家姑娘亦非等閒之輩了。”言罷,看看日頭當空,已是晌午時候,今日本要去劉玉娘處看看,此刻又改了主意,另往別處去了。
原來,他初討那劉玉娘時,愛她容顏可喜,憫她出身堪憐,倍加寵愛憐惜。那劉玉娘卻是個心比天高的,在戲班子紅這幾年被人捧慣了,任是什麼錦衣玉食到跟前也不為所動。偏生那性子又十分冷傲,凡事不肯低頭,每每同賀好古齟齬口角,必是賀好古陪盡不是,她也未必有一個笑臉。這般時日稍久,賀好古便心生厭煩起來。但他本性是個憐香惜玉之人,要他丟下劉玉娘自生自滅,又委實行不出來。
正當此不上不下的尷尬之時,賀好古在陸家門外瞧見夏春朝被攆時的情景。初時,他只當這女子木然無味,只知屈從丈夫,陸誠勇是個沒見過世面的莽夫,得了美貌女子做妻便已知足,他口中所言盡不能信。那日他眼見夏春朝口角鋒芒,且指使丫鬟掌摑婆母,言行直冒天下之大不韙,瞠目結舌之餘,對這女子刮目相看。事後,他暗裡遣人打探陸家門內家事,方才知曉前因後果,不由深佩夏春朝秀外慧中,繼而由敬生慕,暗自思忖——倘或成家能得如此一位賢內助,倒也無妨了。就動了那風月心思,只是礙著把弟,不好動手。
他既存了這念頭在心裡,日常言行豈有不帶出來的。那劉玉娘是個心比七竅之人,慢慢察覺出來,只當他在外頭另結了相好。這女子是個天生不會低頭服軟的,輕則冷嘲熱諷,重則大吵大鬧。賀好古雖不肯與她一般見識,在她那處待著,也只覺煩躁,一日比一日去的少了,再度重返花叢。劉玉娘在她那院裡氣生氣死,也只是無法可施。
珠兒收得財物,押著車子一路回至夏家。下了車子,忙使門上小廝把車上幾口箱子並乾貨麻袋都送到夏春朝院裡。
彼時,王丟兒正在二門上站立,看見家人來來往往的抬東西,便問道:“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