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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實,如果一切僅止於此,只是網戀的話也就不足為奇了,可是我沒有想到後來的事改變了我的一生。
與此同時,推波助瀾的是,我本要請假去給奶奶送殯,可是班主任卻不同意,苦口婆心地勸我說:“還是學業要緊,生離死別多正常,不要耽誤了緊要任務。”
班主任的話激怒了我,讓敏感脆弱的我更加衝動,我開始憎恨一切,幾乎是一念之間,我想逃避,卻害怕去一個完全陌生的城市,因為有親戚在的地方萬一困難了還有人援助一下嘛。可是除了有表姐在的深圳,再沒有第二個稍微熟悉點的地方了,而我又不能讓表姐知道我去了深圳。
無巧不成書,恰好郭純正在深圳,於是我對郭純正說:“我來找你。”
郭純正打過來一行字:不要把遊戲當現實,乖,收心學習考個好大學。我現在只是個打工仔,一無所有,你過來了我也幫不到你的忙。
我暗自笑,打工仔?打工仔有錢花幾萬十幾萬砸進遊戲裡去麼,還一副那麼低調的樣子。
我不聽他的勸說,執意要去他那裡。我不會坐火車,於是就乘長途客車去,揣著攢了幾年的壓歲錢。我的身上除了一張銀行卡,身無長物,連手機都沒有,甚至都不知道該去哪裡找他,但是我離開得義無反顧。
臨走前,我反反覆覆地看郭純正的照片,直到記得牢牢的。晚上,車外燈光明滅,夜越發的寂寥,這是我頭一次出行,而且還是去那麼遠的地方。夜色濃得鬼魅,我對未來突然有了一種恐懼感,不禁臥躺在窄窄的床鋪上悄悄啜泣。
特利進出口貿易公司,我反覆念著這個名字,我知道郭純正在這裡工作。我滿心以為,只要找到了這個地方,再找郭純正就沒有多大問題了。
車子顛顛簸簸行了十六個小時,終於抵達了深圳,它年輕卻又漠然,有鄉愁也有情仇,人山人海卻又寂寞難耐。
大清早,晨曦煦暖,我卻一臉茫然和疲憊。十八歲的我,沒出過那個小縣城,懂得不多,連一意孤行都顯得很魯莽。我那個時候甚至都不會在網上搜尋一下這個公司的資料,只聽郭純正說在羅湖的寶安北路。
我下了長途汽車,在電話亭撥郭純正的電話,卻只得來“您撥打的使用者已關機”的提示,於是我直接打出租,給司機念公司名字。
通常一棟寫字樓都有好多公司,單門獨戶那都是前多少強的大公司,想找一個小小的清關公司實屬困難。好在司機是本地人,把我帶到了一棟看起來比較靠譜的大樓,沒費多少時間。倒是計價表上顯示的數字成了我的心頭肉,兜轉沒多久,就耗掉了我兩個月的早餐費。
車子還沒停穩,我就匆匆地下了車,生怕路費又突然漲一塊。我走進大樓,剛準備進去,就被保安攔下:“請出示工作證。”
我杵在那裡無所適從,央求道:“我是外地人,我唯一可以依靠的人就在這棟樓裡,求你讓我進去吧,要不然我就要露宿街頭了。”
“有預約嗎?”保安詢問我,他每一秒都不忘微笑。
我搖搖頭,裝出楚楚可憐的樣子,滿心以為保安會大發慈悲放我進去。
可是他固執地把企圖逃竄進去的我又輕輕拉了回來,微笑著說:“對不起,你進去了我就失職了,我失職了就會丟掉工作。”
他聳聳肩,笑容依舊燦爛,彷彿面對的不是我這個難搞定的小鬼頭,而是一個美女。
我仔細瞧打量了保安幾眼,心想如果他就是郭純正那該多好,可是他的長相和郭純正八竿子打不到一起,我只得垂頭喪氣地退到一邊,決定就在門外等,如果郭純正在這裡工作,他肯定會經過這扇門。
十分鐘過去了,二十分鐘過去了,半個小時過去了……我等得坐立難安,保安無可奈何地看了我一眼又一眼,終於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