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風雨
這是什麼?”
看到李敬業神神秘秘地遞上來一封柬帖,李賢立刻提起了警惕。然而,這邊還沒得到回答,他卻看到程伯虎拿出了同樣的東西,緊接著,就連薛丁山也滿臉尷尬地又取出了一封。看到這樣詭異的情形,他本能地想到了後世的集體辭職,不由得翻了個白眼。
“六郎,你看了就明白了!”
李賢終究頂不住李敬業的再三賣關子,最後開啟了柬帖。這不看還好,一目十行看完之後,他不由得抬頭看了看對面三位,心中盡是亂七八糟的情緒。因為這上面寫的不是別的,而赫然是李義府的幾個兒子和女婿賣官鬻爵,橫行不法的勾當。
“你們家裡的人都看過這個了?”
“這種東西誰敢貿然往我家老爺子哪裡遞,當然是我收了。”李敬業聳了聳肩,露出了一個狡黠的笑容,“我尋思著這東西很可能另有名堂,所以就拿過來給六郎你看看。”
程伯虎的解釋則更直接:“我昨兒個園子裡頭練斧子,是有人拿石頭繫著扔過牆來的。”
輪到薛丁山的時候,他卻頗有些躊躇,最後才吞吞吐吐地道:“這……這是我爹給我的。”
這一下子就顯出三家的分別了,李績和程伯虎在家裡頭都是半個管事的,而薛家顯然完全是薛仁貴當家。左思右想了一陣子。李賢依舊對這柬帖地來歷感到蹊蹺,雖說遣詞造句都很粗俗,但看得出來,寫這東西的人還是用過一番功夫。而他決計不信對方的投書就這麼湊巧,恰恰揀選了和自己有關的這三家。而且,這柬帖雖然粗糙,卻不是手寫而是印的!
“除了你們之外,你們可聽說還有其他人收到了這個?”
程伯虎薛丁山聞言略顯茫然。而李敬業則嘿嘿笑道:“六郎,你果然問到了點子上。我派人去打聽過,長安城只要有頭有臉的人家,幾乎都收到了這個。只不過事關李義府,所以沒多少人敢聲張。但我敢打包票,去陛下那裡告狀的肯定大有人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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尋常大臣收到這個。要不是諱莫如深,要不則是視若珍寶。然而,當李義府自己看到這樣一封柬帖,他的臉色自然是極其難看。依著他一貫地脾氣,恨不得把東西撕個粉碎再踏上一萬腳,但直覺告訴他,這一回的事情大有蹊蹺。
當派出去的人回報說揭帖灑滿了全城的時候,氣急敗壞的他幾乎掀翻了桌子。流言語他向來不放在心上,即便是當初因為和杜正倫有隙被貶為普州刺史的時候,他還不是順順當當又回來了?只要武后還需要用他。他就不可能倒臺,他可是手握中書地宰相!
“來人!去把長安令和萬年令叫來!”
當長安令和萬年令開始追查這柬帖事件的時候。這事已經是鬧得滿城風雨,就連小民百姓見面的時候。也都往往會擠眉弄眼打兩句暗語。雖說朝堂上尚無人拿此事大做文章,但是,李義府陰沉的臉色卻讓不少收到柬帖的官員心中稱快。
外頭沸沸揚揚,宮裡的人自然不會被矇在鼓裡。雖說因為宮規森嚴不能隨便議論,但是在眾多角落,仍然有人在傳著各式各樣的話,就連李賢也曾經在武德殿的一個小屋子中撞破了兩個議論此事的宮女。
而就在他明裡若無其事,暗中歡欣鼓舞的時候。李弘卻終於忍不住心頭興奮,在某個晚上衝進了他地武德殿。硬是讓他搬出了御賜的葡萄酒,說是要一醉方休。看到李弘醉酒之後一掃人前地莊重肅穆,口中胡言亂語一堆,李賢不由得在心裡可憐這個太子哥哥。
“六弟……你不知道,我的耳朵都要起老繭了……他們說,父皇身子不好地時候,監國的人是我,不該事事聽母后做主……”
“李義府平素恣意妄為,卻自恃有母后為援,根本不把同僚放在眼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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