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伴隨著大門敞開,身穿神劍宗宗服的少年踏步進來,依如在遙遠的過去,少年踩著青石板路一步步邁入宗祠,他走向她,跪於她面前立下誓言,在長穗將手貼於他額間時,少年掀著長睫笑與她對視,啟唇改口喚她:“師尊——”
明明是那麼溫馨美好的記憶,如今因記憶的缺失,卻硬生生添上陰魅色彩。
長穗不自覺後退了一步。
少年已行完叩拜大禮,他跪在她面前,身形比記憶中的模樣稍顯瘦削,但那張臉卻是分毫不差。
因拜師禮還未徹底完成,少年記得長穗先前的命令,見她看著自己久久不動,輕抬眼睫喚她:“大人?”
長穗眼皮顫動,緊攥著玉牌久久不放,指骨用力已經發青發白。滿腦子都是昨晚的恐怖噩夢,她可以勉強不去想暮絳雪的詭異親密,但無法控制自己不去想那寥短的對話。
桓凌的魂魄,新婚賀禮,未能與兄長完成大婚。
她在這場夢魘中,得到了記憶缺失後的關鍵語句,結合她留給自己的傳音獨白,那她是不是可以認定:她與桓凌的大婚是被暮絳雪毀掉的,在他將桓凌的魂魄投入三千虛空境歷劫前,還曾用此威脅拿捏過長穗無數次?
只是……新婚賀禮是什麼?
未被封鎖的記憶中,確實存在孽徒說要送她新婚賀禮的畫面,只是長穗當時滿心記掛病重的桓凌,並未將他的話放在心上,甚至未好好觀摩他的神情語氣。
長穗控制不住的亂想,所謂的新婚賀禮,該不會就是毀了大婚、殺了桓凌、讓她親眼看著靈洲界崩壞吧?
那這還真是一份大禮。
一份足以將她釘死在靈洲界恥辱柱上的大禮。
花費了好大的力氣,長穗才重新穩住情緒。說到底,因為記憶缺失,這些都只是她的猜測,眼下最重要的是收徒完成淨化湮滅惡魂的任務,所以她一字一頓開口問:“在我門下,你,能做到一心向善,摒除惡念嗎?”
少年雙手抬於額前,微頓後回:“弟子能。”
長穗控制不住哼笑,“答的倒挺輕巧。”
若沒有他挖眼珠子引蛇亂以及那場夢魘,她還能勉強信一信他。如今,他說的話她是半字不敢信。
用力將玉牌放入他手中,長穗一點點抽手離開,“拜吾師門,你需時刻跟隨左右聽吾教誨,膽敢行差踏錯妄動惡念,我便……饒不了你。”
她勢必要將惡魂湮滅。
少年接下了玉牌。
細細摩擦著玉牌上的刻字紋路,上面清晰雕刻著‘暮絳雪’三字。他抬起面容,一派天真溫良的改口:“師尊,暮絳雪是你賜我的名字嗎?”
是了,作為巫蠱族少主的他,沒有名字。
長穗險些將這事忘記,見他對暮絳雪三字當真陌生,不似做偽,便輕扯唇角回道:“從此之後,你便叫暮絳雪。”
說來,在靈洲界兩人初遇時,暮絳雪便沒有名字,這名字還是她為他所起。
長穗將手覆在暮絳雪的額前,為他加註最後的護身法印。
伴隨著指尖光芒溢位,暮絳雪頰前碎髮飄起,輕輕閉上眼睫。於是他並未看到,自幼正直良善的聖女搖擺糾結了許久,終是將那道護身法印改為隱秘殺咒。
這將是她為自己留下的最後底牌。
不遠處靜滯懸空的命象,忽然悄無聲息地動了。
“禮成,起來罷。”長穗心虛不敢看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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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從未做過如此陰損險惡之事,掩在袖中的手沒出息發著顫。
她看天看地看窗門,忽然注意不遠處星象的異動,那是屬於桓凌的命盤,長穗自來到異世便在想發設法尋他,如今隨著拜師禮成,空洞毫無生機的命象竟突然恢復勃勃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