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幾個婆子扯著楚安然的胳膊剛把人帶出廊下,人還未走出院子,一道冷漠低沉的聲音從廊前傳出:「誰說她可以走了?」
阿沅正看著這飛轉直下的場面,冷不防聽見一聲熟悉的聲音,回頭,遠遠地便看見一道高大的身影,從院落盡頭緩緩走近,
他身形高大健碩,著一身深色寬衣,浮光掠影中,狹長冷肅的眉眼在光中籠著一層紺青。他走過來,烏髮上的玉冠頂到廊前的護花鈴上。
若是他不做人人都怕的楚大人。若他的腿與正常人一樣。也許,楚大人也會是別人的春閨夢裡人。
許是她的眼神看著太久,那人紺青的瞳孔微微一瞥,似有似無地,飛快地看了她一眼。阿沅以為是錯覺,再看,果然那人臉上已經恢復了一慣的冷漠。
他站在廊前,冷漠道:「被得罪之人還未放話,誰準她走的?」
大夫人看見楚珣心頭便直跳了,一瞬間反應過來,喝道:「安然,還不快給你三嬸道歉!」
楚安然抬起頭來,正好對上楚珣的眼睛。那人居高臨下地看著她,一雙眸子陰鬱駭人。她縮著脖子往後退幾步,幾乎要被嚇哭了。
很多年前,從她第一次看見楚珣,在黑洞洞的刑司被關了許久之後,她便清晰的知道,她們楚家人的命,攥在這個男人手裡。
她戰戰兢兢地轉向阿沅,道:「對,對不起三嬸。」
「你該說對不起的不是我,是你三叔。」
阿沅不是因楚安然稱呼她什麼生氣,她氣的是楚安然稱呼楚珣的口氣。
即便不是一家人,便只是個陌路人,又怎能說出低賤的殘廢那般惡毒的話來呢?還好未讓他聽見,若是讓他聽見了。他心裡該如何不好受啊……
想到這裡,阿沅莫名的有些心酸,她輕輕地吸了下鼻子看向楚珣。
自從阿沅進了著茶寮,他們說的一字一句,做的每一個動作,都有人向他匯報,是以,楚珣才能這般快的趕過來。
他自然,也聽到了楚安然說的話。其實這麼多年來,這樣的話。明裡暗裡的比這些更難聽的話,他聽過不知有多少。
他已經習慣了別人表面上敬畏他,暗地裡用最惡毒的話詛咒他。
但他沒有習慣有人在他被謾罵的時候,用自己的方法固執地護著他。
她向來是個溫柔平和的性子,什麼時候都是笑著的,從不與人紅臉,也不與人多爭辯些什麼。楚珣不知道這次,她為他出頭,是鼓足了多大的勇氣。
楚珣沒有看向阿沅,但他知道阿沅一定在看著他,用那雙黑白分明的眼睛執拗地看著他。
半晌,他喉結艱難地滾動了一圈,吩咐一邊的白芷道:「將阿沅姑娘帶下去包紮傷口。」
不多時,趙氏也被帶下去。
大夫人看見他在角落一把扶手椅上坐下,高大的身影往後靠,一雙狹長幽深的眼睛盯著他。
屋中一下子便剩下她和二夫人來。二夫人那種人,整日裡除了佛堂便是佛堂,大夫人一點都不以為楚珣會同大夫人有說上的。
只能是她的事情,她思緒翻湧,想著自楚珣昏迷後她也算是安分守己,並沒有參與到任一方;那能是什麼事情呢?
半晌她又想起阿沅嫁進來那天的事情,難道還是為了那個小孤女?
大夫人強忍著七上八下的心緒,賠笑開口:「不知三叔還有何事?」
楚珣沉沉道「你心知肚明。我本想著最近事多,一些事情之後在處理,未想到大夫人連這幾日也等不及。」
大夫人還拿捏不準,試探道:「若是三妹妹嫁來那日的的話,我確是有些怠慢,但那是因為……」
楚珣不願聽她廢話,黑黢黢的眼神轉向楚家二夫人,道:「你來說。若你將一切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