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部分(第2/5 頁)
所以當主坑將要開啟時,林教授做了一件極不尋常的決定:他邀請了全國包括不少衛星電視臺的媒體將攝像機鏡頭對準仿木結構建築的磚室墓,自己象徵性地手握工具同工作人員一起來見證這將讓他蜚聲考古界的時刻。
當所有閃光燈對齊那個逐漸開啟的墓室的時候,林教授的臉色也同時變得慘白。沒有任何盜洞、墓室也無任何毀損跡象,但偏偏,空無一物。要說空無一物也許不夠準確,至少墓室的正中央,有一個不大不小的水坑。
如我們之前所知道的,這次開掘過程透過衛星直播到了全世界,當然,前提要你那時候正收看著中國的衛星電視臺。
正巧,確實有這樣一個人:南泰爾大學古東方學教授駱先生。
他在一次與中國學者的交流中見過林教授,也聽他談論過不少關於中國古文化的觀點,相當新穎別緻,兩人還因此成為了好友。當他看到墓室正中央的那個古怪水坑時便致電中國那個倒黴的林教授,提出自己的看法。
當駱先生陳述完自己的觀點後,林教授像溺水的人突然抓到一根救命稻草一般,死灰的臉瞬間呈現出異樣的光彩,但那些神采又突然消失,手指是幾乎掐著聽筒的,聲音極為乾澀:“就算真的……在那裡邊,也不可能有辦法,探得進去。”
半個月後,墓坑周圍人氣散盡,只有幾個工作人員同林教授繼續做著清理工作,周遭又恢復地震前的極其冷清。
沒有人知道是什麼時候,墓坑邊出現了一個穿極窄身衣褲的高瘦年輕人。他身上的衣物已經幾乎看不出顏色了,但又好像是寶藍的。如果這群工作人員有一個看過今年巴黎春季服裝展的話,或許會指出這很接近於誰的最新作品,雖然已經舊得很不象話了。
年輕人是個白人,白得像從雪地裡堆出來的,臉頰堆滿雀斑的地方似乎又帶一點潮紅,又似乎只是夕陽的反光。橘色的捲髮壓在帽子底下,只留下一點發稍,在餘暉的襯托下有些透明。淺藍的眼睛淡得有些發白,讓人能夠清清楚楚從他眼裡看到對面的土堆,和日落前泛著黃綠的天空。
這些倒也不至於讓工作人員誤以為是見到了鬼,因為誰看過鬼極懶散地嚼著香口膠,一手托腮百無聊賴地在墓坑邊蹲著。
他顯然是在看工作人員清理著殘餘的文物,這一點已經讓眾人吃驚不小。當他們看清他還揹著一個不大的登山包身邊另有一件小行李的時候,居然有一個工作人員跑去把林教授喊了過來。
見到林教授,這年輕人並沒有很快地站起來,而是保持了一個同他慵懶表情相一致的速度。站直後他徐徐地伸出手來,一邊緩慢地展現出一個笑容。火紅的太陽光映在他一邊的臉上,這時候所有人才驚覺,年輕人笑起來原來非常好看。
林教授慌忙用法語跟他打著招呼,那年輕人倒會說一口純正的牛津英文。很快大家就知道,這個年輕人叫尤道,在南泰爾大學主修海洋生物學碩士,駱先生是他的輔修科導師。很快大家也知道,這個年輕人就是駱先生口中“會自帶一切所需器材協助林教授發掘古墓的專家”。
所有人的眼神不由同時望向他的揹包跟那件小行李,然後十分確認,他隨身再也沒可能有其它物件了。
林教授什麼都沒說,很客氣地給了年輕人一頂帳篷,也關照他幾點晚飯開始,只是沒有說何時可以開始進行發掘工作。
飯後年輕人獨自在古墓前後看了一遍,又在水坑邊呆了很久。現在誰都可以看出來,這水坑其實是個小水潭。如果是乾燥的甬道的話,也只夠一人隻身透過,別說帶工具,即便身型稍胖都會卡住,水底操作危險性更巨。
但這也是林教授唯一的機會。如果在開掘工程炙手可熱的時候,更直接了當的方式莫過於將水道抽乾後完全開挖。不過由於那次失敗的
本章未完,點選下一頁繼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