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薛訥略作沉思:“我大概想到了你要用水龍車幹什麼——雪地水攻,地確不失為一條妙計,也只有你這樣奇思怪想的人才能想得出來。可是,這樣的計策頂多也就只能用上一兩次。一但吐蕃人有所防備了,你就再也難以施展。”
“說得不錯。我這出怪招,也就是‘一招鮮’,第二次也許就不靈了。”劉冕說道,“可我要的就是這個‘一招鮮’地效果。只要我能夠成功進入蘭州,就能極大程度的穩定軍心、振奮士氣。這遠比我帶去的五千援軍的意義重大得多。”
“有點道理……”薛訥彷彿有點被說服了。但仍有擔憂。“可是。你身為三軍主帥如此涉險。左右不是上策。不如讓我去吧?”
劉冕搖頭笑了一笑:“現在蘭州所缺地。倒不是多少兵馬援軍。而是糧草與主心骨。糧草。這是個實質地問題只能想辦法用手段來解決。
這主心骨……事關軍心與士氣。薛兄。你能代替我嗎?“
“不能。”薛訥也不否認。“西征大軍武懿宗失蹤。雖然還有黑齒常之。可他也未必就能在戰敗之後收拾好殘局。因為左右衛畢竟不是他地親勳部隊。天官你去就不同了。一來右衛是你地親勳。左衛也是你地結義兄弟論弓仁地隊伍;二來。當年你成功說降論弓仁。讓蘭州地百姓避過了一場浩大兵災。你在當地已經有了好名聲。只要你進城。地確會有意想不到地收效。”
“時不我待。馬上準備!”劉冕劍眉一擰果斷說道。“今晚準備。明日清晨便出發!”
“好吧……”薛訥也拿不出什麼理由來阻止劉冕了。只得依令行事。
翌日清晨,大軍正在緊張地收拾營寨整點器械,劉冕已經帶著五千越騎布好了陣勢了。二百架水龍車,暫時拆卸開來裝載在了四百匹馱馬背上。將士人手配備三匹戰馬,換著來騎加快行軍速度。
薛訥親手將‘西海道行軍大總管劉’的帥旗交給了劉冕身邊地旗使,鄭重道:“大帥,多多保重!”
“等等,取下劉字帥旗。”劉冕說道,“掛上御賜龍旗!”
薛訥醒悟道:“有道理。御賜龍旗更能振奮軍心。”
一面杏黃色的大旗迎著寒風招展開來,旗上一頭五爪金龍威風凜凜。
“這也有虛張聲勢地作用。吐蕃人還當是皇族御駕親征了,來的兵馬必不在少數,令其投鼠忌器。”劉冕說完,乾淨利索地揮動手中方天畫戟——“開拔!”
五千精銳越騎,踏著皚皚白雪向西方奔騰而去,轉眼消失在了蒼茫的天地之間。
薛訥濃眉緊鎖的目送劉冕等人前去,沉聲大喝:“加快進度收拾營寨,馬上出發!”
蘭州城頭,馬敬臣看著城下不遠處跑來跑去的吐蕃騎兵咬牙切齒:“開城迎戰,跟他們拼了吧!”
“不可,此時出城迎戰,必然中了敵人圈套埋伏!”黑齒常之嚴辭否決,“為將者切忌心浮氣躁,否則會動搖將士軍心!”
“軍心軍心,軍心早就動搖了!”馬敬臣惱火的低喝道,“我右衛大軍天下之精銳,至組建之日起未嘗一敗戰無不勝!如今卻這樣窩窩囊囊的躲在蘭州城裡被吐蕃人罵作是縮頭烏龜,將士們的肺都要氣炸了,滿肚子怨氣沒處撒遲早壞事!”
黑齒常之依舊鎮定自如:“右衛大軍組建多久了?”
“四年。”
黑齒常之笑了一笑:“老夫行軍打仗帶了四十年的兵了。馬敬臣,你也是沙場宿將,難道不明白勝敗兵家常事的道理?天下哪有常勝的將軍不敗的神話?一場失利,對於年輕的右衛來說未嘗不是一種考驗和礪煉。年輕,就意味著剛勇、無懼、有活力有朝氣,但同時也是比較脆弱經不起打擊。對於一支軍隊來說,一場失敗有著兩面的影響。或許從此士氣低落消沉下去,或許從中汲取教訓變得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