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章 十門郡(第1/3 頁)
屋內的氣氛微妙而複雜,賓客們的笑語與遠處戲臺上的絲竹之聲交織在一起,卻難以掩蓋御書房內那份沉甸甸的肅穆。燭光搖曳,將高大的書架和龍案上的文房四寶鍍上了一層溫暖而神秘的光輝,也映照出每個人臉上各異的表情。
官夫人們與京城中的貴女們,在城牆上的戲樓中享受著難得的閒暇時光,戲臺上演繹著千古流傳的悲歡離合,她們或低語輕笑,或輕搖團扇,看似遠離了朝堂的紛爭,實則心中各有盤算。
而在御書房內,空氣彷彿凝固了一般。高官們或端坐椅上,神情凝重地思考著即將展開的議題;或站立一旁,手中把玩著玉佩,眼神中透露出幾分不安與期待。他們之中,不乏久經沙場的老將,也有初入朝堂的新貴,此刻都因即將到來的決策而心神不寧。
最為引人注目的,莫過於那些跪在地上的王爺們。二皇子和三皇子,作為皇上的直系血脈,此刻姿態謙卑,目光中既有對父皇威嚴的敬畏,也有對未知命運的忐忑。他們身旁,幾位郡王、親王同樣跪得整整齊齊,他們的到來,不僅僅是因為立新後的大典,更是因為這場變故背後隱藏著的權力博弈與家族興衰。
趙成宇,這位剛剛繼承了趙郢擎記憶的新皇,望著眼前這一幕,心中五味雜陳。他雖能回憶起片段,但對於這些血肉相連的親人,那份親情與責任卻是任何記憶都無法完全替代的。他努力讓自己顯得鎮定自若,將目光投向了二皇子,決定從眼前的問題入手,試圖打破這令人窒息的沉默。
“二皇子,你可曾聽聞,夷族之中尚有餘孽未除,其舊部仍潛藏於暗處,伺機而動?”趙成宇的聲音不高,卻清晰地穿透了房間的每一個角落,讓在場的所有人都為之一震。
二皇子聞言,身體微微一顫,隨即伏地更深,恭敬地回答道:“回父皇,兒臣確有耳聞。當年夷族被滅,還有些遠親因為生疏的關係並未獲罪,只罰了些銀錢。”
趙成宇點了點頭,目光中閃過一絲讚許二皇子其實也就十歲,這麼一回答倒是顯得成熟。他繼續道:“夷族舊部之事,非同小可。今日夷妃得到訊息,連皇后的答謝宴都沒有參加,你們知道的她和皇后情同母女,你們也多少知道其實夷妃只是我的乾女兒這件事吧?”
官員們與親王們紛紛點頭,眼中閃過一絲複雜的神色,既有對皇帝決策的敬畏,也有對局勢的深思。趙成宇的聲音在寬敞的御書房內迴盪,帶著不容忽視的威嚴與深思熟慮後的沉穩。
“我之所以提及此事,並非單純因這個人之禍,”趙成宇緩緩說道,他的目光掃過每一個人,彷彿要將他們的心思都看透,“而是擔憂這背後隱藏的更深層次的問題。當初,我不願讓她捲入宮廷紛爭,才不收做義女,用妾室的身份安置,後來進了宮她便自然成為妃子,便是不想隨意有人以義親的名義為夷族起義,未曾想,如今來個不知所謂的人自稱當年夷族‘薛王爺’的三兒子,夷妃都不認識他,都能成了他人手中的把柄。”
他輕嘆一聲,繼續說道:“夷族之事,雖看似微小,但如今雲家軍還不知道要在南國如何發展,我的意思是讓他們在那邊建立番國自給自足,高丞相也會讓那邊發展起來。這些無非是看到邊疆戰亂,覺得我們朝堂無人,便可興風作浪,就算最後不成,也可以逃到南國的領土當做流民。”
十門郡郡王站得筆直,拱手回話,聲音中帶著幾分堅定:“父王所慮極是,侄兒也深知此事非同小可。在我領地之內,確有夷族餘孽的存在,但他們已不成氣候,多為散兵遊勇。侄兒已責令當地官員嚴加監視,並時常派人巡查,以防不測。”
他停頓了一下,似乎在整理思緒,然後繼續說道:“至於那些被誤認為‘民兵’或‘土匪’的村民,實則多為生計所迫,不得已而為之。他們平日裡皆是辛勤勞作的農民,只有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