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許海冰正在走廊上挨門檢視,他先伸頭眯起一隻眼朝一房門上的透光玻璃裡瞧瞧,又到另一房門前悄悄轉開門鎖,剛探進頭,裡面傳來一女聲尖叫!
他急忙帶上門溜向三樓,心說這房裡大概正在做修復手術呢。
許海冰躡手躡腳地摸到了三樓,見一門上方掛著醫務處的牌子,邊湊過去往門透光玻璃裡窺視,又旋即躲避牆角。
醫務處門開啟,一個焗著黃頭髮、穿著舊夾克和爛仔褲的小夥子,低頭數著剛領到的廣告卡片走了出來。
真是想吃甲魚來個鱉。許海冰竊喜,悄悄在後盯梢。
就這樣,黃毛在與酒店連線的拐七拐八的樓道里連蹦帶跳地走著,許海冰在後面東躲西藏地尾隨著。
突然,黃毛彎下腰繫鞋帶,頭卻從褲襠裡看過去——
措手不及的許海冰慌忙扭臉,鼻子正打在窗框上。
黃毛忍住笑,兩眼機靈一轉,往前走了幾步閃進一個小門。
許海冰揉著痠疼的鼻子快步跟上來,見小門上嵌著一菸斗圖樣的標牌,知道是男廁所,便放心地在旁邊候著。
稍許,他聽到裡面有人出來,覺得攤牌的時刻到了!便洋洋自得地堵在門口,但臉卻騰地紅到了脖子根——
呈現在他眼前的竟是一個正邊系褲帶邊惡狠狠地瞪著他的大嘴婦人!
他疑惑地去撥這一堵牆似的擋在面前的婦人,再次細瞅門上的標牌圖樣——
啊?怎麼是一高跟鞋!
大嘴婦人以為許海冰欲進一步非禮她,轉守為攻,一把攬住不放,咧著褲腰大的嘴大叫:“二愣子!快來抓流氓啊!”
……
不一會兒,許海冰被二愣子、胖保安被男醫生分別擰著耳朵拽出來,匯聚在殺雞宰羊、蒼蠅歡舞的血腥院子裡。
二愣子向男醫生檢舉:“這小子變態,竟敢偷看老闆娘方便!”
男醫生對二愣子揭發:“這豬頭搗亂,竟想用鼻涕矇混過關!”
“我要擂死你——!”只聽一聲大吼,那大嘴婦人敞著懷、抱著一根又粗又長的擀麵杖也不知打哪蹦了出來,劈頭就朝胖保安舞來!
“是他是他……”胖保安邊指著許海冰邊抱頭鼠竄。
大嘴婦人隨即轉向許海冰,手起杖落,舞動生風。
許海冰躲閃騰挪,使得大嘴婦人藉以洗刷羞辱的擀麵杖雨點似的打在雞群羊圈和二愣子、男醫生身上,弄得院子雞飛羊叫,一片混亂。
許海冰於混亂之中奪路而逃。
廳內那個打瞌睡的保安聞聲起來攔擋許海冰,許海冰指著前面的胖保安:“他是流氓,我去追他。”說著撒腿衝出門廳。
大嘴婦人手疾眼快,將擀麵杖甩出,就見擀麵杖“噔噔”彈跳幾下,正反彈在許海冰的右腳脖子上。
許海冰金雞獨立,磕著左腿,逃出酒店大門。
大嘴婦人追到門口,拍著波霸,跳起雙腳,聲嘶力竭:“來呀!有種來呀!老孃跟你纏到底,纏到天黑,看誰纏過誰!”
暮色四合,白天和黑夜正交割著。
胖保安揉著耳朵、許海冰瘸著腿潰退在渾濁的街上。
胖保安一臉痛楚:“……咳,我這折錢事小,人格丟了事大啊!我有損人民保安光輝形象,辜負了公司黨委的培養,對不起太爺爺和爹媽還有我本家二大爺的殷切希望啊!真是生可忍,熟不可忍呀!我好悔呦,腸子都快悔青嘍……”
許海冰沒工夫理他,眼前反覆閃現剛才酒店廁所門上的男女標誌牌,費解地念叨:“明明是,沒看錯啊?!”
兩人正垂頭喪氣地走著,“嗖——”胖保安一縮脖子,感覺什麼東西進了後脊樑,手後伸卻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