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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深:“你先掛。”
簡婕:“我等你先掛。”
秦深:“還是你先掛吧。”
簡婕:“你先嘛……”
然後顧狸一個箭步衝上去義不容辭地戳了結束通話鍵,笑眯眯道:“不用謝,我是紅領巾”整個世界都安靜了,南安安還記得當時簡毛毛一遍一遍“你先掛”你來我往時臉上化不開的甜蜜。
思及此,南安安清清嗓子:“老師,你先掛吧。”
回應她的是:“嘟,嘟,嘟……”
南安安:“……”
姜銘結束通話電話後抬眼看了一眼來人,姜洲走過來把手搭在欄杆上側過臉看著他:“兒子,戀愛了?”
姜銘點點頭抽了一支菸遞過去,他印象裡那個意氣風發的男人自他母親去世之後迅速地老了,保養得當的外表掩飾不了他滄桑疲憊的眼神。
上次在安家他沒和他說話,算起來,他已經五年沒和姜洲說過一句話了。
秦然是撞破自己丈夫和疼之入骨的妹妹的醜事,受到刺激突發腦溢血的。
秦然去世之後,姜洲就火速娶了他小姨秦怡,就像那麼多年的情深似海都阻擋不住現在的迫不及待。
姜銘熄滅了菸頭也不回地離開。
那兩個人剛結婚時,總有一大串親戚每天打著親情的名義勸他原諒他父親,接受他小姨,說他父親多年來照顧他臥病在床的母親有多不易,男人嘛,偶爾偷吃很正常,你長大就懂了,
就像是隻要活下來的人無論做了什麼事情都值得原諒。卻沒有一個人提起過,秦然臥病在床這麼多年,是因為在那次車禍中救了他父親,也沒有人想過,死的那個人無論那些人怎麼懺悔都活不過來了。
他就是那段時間認識的小卷毛,一整年的時間,
她有點笨拙地給他講笑話——從前有一個人買了一桶酒放在門口,第二天酒少了一半,他很生氣就在酒桶上寫了兩個大字——尿桶,第二天,酒桶滿了。
小心翼翼地表達那些關心——
小卷毛:師父,你還難過嗎?
姜銘:嗯
小卷毛:那你不要難過了。
姜銘:……
或者站在他身邊陪著他掛機——
小卷毛:師父,今天我們學了一首詩,在天願作比翼鳥,大難臨頭各自飛。
這句話,倒是挺貼切,雖然她的語文老師可能要哭暈在廁所了。
姜銘是第二天晚上回的c市,到家的時候已經接近十一點,他刷了門卡在玄關處換鞋的時候就看到沙發上露出一個毛絨絨的丸子頭,南安安似乎在看電影,專注到都沒聽到開門的聲音,姜銘換好拖鞋往客廳走,柔軟的拖鞋踩在木質地板上悄無聲息。
南安安抱著大抱枕正看得認真,螢幕上的女人正在看電視,電視裡上演著一個血腥的恐怖片,突然,身後出現一個黑影。
黑影一步一步,離絲毫沒有察覺到危險降臨的女人越來越近,女人正在看的恐怖片裡有一個沒有影子的男人,正笑得詭異。
南安安揪心地準備騰開手捂眼睛,環繞立體聲的音響效果極佳,黑影走路時配的鼓點一聲一聲叩擊在南安安心上。螢幕上,黑影手一抬女人的腦袋就飛了出去,而這時女人正看的恐怖片裡的殺人狂腳下慢慢的浮現了一道修長的影子,鮮血從女人身上湧出匯成幾個大字——噓,你身後有個影子。
南安安眼角的餘光一掃,真的看到了一道修長的黑影。
南安安屏住呼吸,一動都不敢動。
黑影越來越近,越來越近,籠罩在她身體上方,南安安終於忍不住從沙發上彈起來連蹦帶跳地就要越過沙發往樓上衝,冷不防一下子半跪在沙發靠坐上,腦袋因為慣性一下子撞進了一個溫熱的懷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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