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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上掉餡餅了!鄧艾在馬邈的笑臉下進城。一路困頓的將士,終於能飽餐一頓了,終於能躺在床上睡覺了,終於能補充兵器了……
江油麵前,鄧艾一隻腳已經踏進死亡之地。但是,他沒死。
三死———
左擔道,位於江油南涪水邊,傍江背山,體現了蜀道之“狹”,李公胤《益州記》雲:“陰平縣有左肩道,其路至險,自北來者,擔在左肩,不得度右肩。”故此得名左擔道。
11月,鄧艾軍進入左擔道。經歷了先前的陰平險徑,鄧艾有驚無險地透過了並無蜀軍把守的左擔道,繼續率軍進發。
魏軍一路勢如破竹,大敗諸葛瞻的先頭部隊,隨即來到了涪關之下。在涪關北面為山地,而一過涪南至綿竹可就是平原地帶了。涪關是蜀漢的福地:昔日劉備就是佔據涪關,從這裡打退劉璋軍隊,然後勢如破竹,迫降綿竹。從戰略位置上看,下成都必須過涪關。如果諸葛瞻守住涪關,鄧艾仍然面臨進退不得的死地。
這時,幸運之神再次青睞鄧艾。諸葛瞻在連出昏招之後,又出了一個愧死其父諸葛亮的昏招:主動放棄涪關,後撤一百多里,退守綿竹,意欲在平原上用優勢兵力全殲敵人。
在涪關鄧艾本來有一死,但是,他沒死。
四死———
一踏上綿竹平原,看到不遠處的成都,諸葛瞻才意識到自己已經鑄成大錯,長嘆:“吾內不除黃皓,外不制姜維,進不守江由,吾有三罪,何面而反?”於是,諸葛瞻決心死戰在此。這時,鄧艾卻不想打了,就給諸葛瞻寫了一封勸降信,許諾若他投降必定上表保他為琅琊王。諸葛瞻得書大怒,斬殺來使。
鄧艾不想打,是因為自己只有不足兩萬人,一路奔波,一路廝殺,困憊不堪,硬碰硬並無勝算。諸葛瞻想打,是因為他握有數萬之眾,還未亮開架子與對方一搏。若在此潰敗,無需劍閣姜維前後夾擊,鄧艾依然難免一死。更要命的是,諸葛瞻突然有父親的靈魂附體,不再犯錯誤了,懷著必死之心,下令血戰。
鄧艾又有一死,可是,他還是沒死。
鄧艾派遣其子鄧忠等攻蜀軍右翼,派遣司馬師纂等攻蜀軍左翼。由於兵力不足,鄧忠、師纂戰鬥不利,一齊退還,見鄧艾說打不過人家。鄧艾大怒,叱罵道:“生死存亡,在此一舉,打不過就只有死!”於是下令要將兩人斬首。
鄧艾你儘管斬自己的兒子,可是司馬師纂是中央派來監督你的,你斬司馬師纂什麼意思?司馬師纂好漢不吃眼前虧,一個勁地告饒,心裡卻說:你這個放牛娃,等有一天犯老子手裡,老子要把你大卸八塊。
左右是個死,不如死中求活。鄧忠、師纂等只得跑回去拼命,兩支哀兵在綿竹城下血拼。要命的打不過不要命的,不要命的打不過沒有命的。最後沒退路的魏軍大敗有退路的蜀兵。
諸葛瞻和黃崇、尚書張遵(張飛之孫)、羽林右部督李球均戰死沙場。諸葛瞻之子諸葛尚一看大勢已去,長嘆說:“我們祖孫三代蒙受國家重恩,不早斬黃皓,以致傾敗,活著還有什麼意義?”於是飛馬衝入敵陣戰死。
隨著他們倒下的,是數萬蜀軍士兵。
勝利了,魏軍卻沒有歡呼。
五死———
傷痕累累的魏軍,精疲力竭,已成強弩之末,而他們面對的是蜀漢首都成都,城內,數萬精甲養精蓄銳,早已磨好了刀。死守劍閣已無意義,據守雒城,保衛成都成為當務之急,姜維於是從劍閣撤軍,這正如鄧艾所料。姜維一撤,鍾會十幾萬大軍順利透過劍閣。與此同時,鄧艾也率領著不足兩萬的死士向雒城逼近。
姜維、鍾會、鄧艾這三位後三國時期的翹楚,幾乎在同一時間踏上了自己的墳墓。首先,擁有十多萬大軍的鐘會在營壘中為自己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