仁慈的姐妹(第2/3 頁)
就是一飛沖天,失敗也沒關係,董事長自己都在某次酒會後當著兩個女兒的面笑說他也是男人,理解大家的感受,調戲女上司可不就是特別容易滿足男人天生的掌控欲嗎。這番話瞬間拉近了男人們的距離,此刻他們忘掉彼此地位高低有別,引起一陣鬨堂大笑,溜鬚拍馬之徒打蛇上棍,極盡吹捧之能。千秋小姐一如既往怯懦賠笑,至於理夏,理夏靜靜捏碎酒杯,手上流了好多血。
這樣的日子年復一年,董事長對脾氣古怪的繼承人越來越不滿意,卻對她外柔內剛的性感保鏢越來越感興趣。理夏不肯低頭妥協,阿久津逐漸疲於應對,櫻也開始渴望回家。
如果說以前櫻還能靠幻想無法接觸的上層社會,構建一個只要給機會就可以出人頭地的白日夢,那她現在真的醒了。頂級財團的千金過得也是這種不被當人的生活,理夏手中那點權力全靠她咬緊牙關堅持不嫁,以及千秋小姐為支援姐姐多次在公眾場合故意出醜、敗壞名聲,騙接觸不多的父親以為她是扶不上牆的爛泥,強行讓繼承人的人選始終鎖定在姐姐一人身上。
為什麼女人想發展事業就必須放棄從婚姻戀愛子嗣中獲得幸福的權利,為什麼想保護姐妹就非要給自己潑髒水,明明男人不需要這樣做啊?千秋小姐足夠幸運,大概,至少她的戀人渡邊陽太先生能夠理解她,硬是頂住家族的反對與愛人結婚。千秋小姐之後勤勤懇懇伺候病重癱瘓的婆婆整整三年才得到公公的認可,可如果渡邊老夫人沒病呢,她又要吃多少年苦才能享受早該她享受的家庭生活?
櫻必須離開了,董事長的騷擾不斷加碼,權力太過可怕,一個行將就木的好色老頭擁有權力,輕易就能壓得三個年輕人連還手之力都沒有!倉院之裡是烏托邦,是仁慈的靈媒師姐妹在這個國家建立的烏托邦,櫻在那裡長大,她知道被人當人的感受,都市生活真的太累了,她從來沒有像現在這般想要回家。可惜受限於政府警告,倉院之裡永遠只能庇護綾裡家族的女人,否則她一定要把朋友們都帶回去。哪個女人會討厭不被當作玩具肆意評估的地方呢,不進行管控,怕不是所有日本女人都會慕名跑去倉院之裡吧。
“我就不會去。”理夏來車站送櫻離開,商務妝容遮不住大小姐眼角的深深皺紋,她抬手彈了下傻姑娘的額頭,故作輕鬆地聳聳肩,“憑什麼要把應該給我的東西拱手讓人?我偏要去掙!去搶!我就是要站著成為青木財團的董事長!不用愧疚啊笨蛋,你的份,我跟阿久津會一起努力的。”
阿久津默默站在後備箱前為櫻檢查有沒有遺失行李,他向來是小團隊中負責細心的那一個,最先發現董事長看櫻的眼神過分黏膩的正是阿久津。趁現在對方還保有理智,想玩“你情我願”的感情遊戲——也不看看他那張皺皮拉耷的臉,嘖——逃回倉院之裡接受靈媒師的庇護,總比老色鬼失去耐心、不管不顧使陰招來得好,櫻自尊心極強,真發生那種事她會崩潰的。風雨欲來,董事長對理夏的不滿溢於言表,世界級的戰爭就是一個絞肉機,身邊越來越多的人收到徵兵通知,阿久津估計自己也快了,哪怕最後只有一個夥伴平安幸福呢,那這些年的折騰也不算白費勁。
櫻去衛生間換上綾裡家族的短款和服,電車即將出發,她眼含熱淚最後一次緊緊擁抱自己交心的朋友,手腕上的紅繩繫著金鈴叮叮作響,他們約好,遇到困難就來倉院之裡找她。
故鄉還是那個山清水秀的模樣,一成不變。櫻這些年慢慢沒有力氣花錢娛樂了,加上理夏執意給出的離職金,竟不知不覺間擁有了一大筆存款,比不上靈媒師舉行一次靈媒儀式酬金的一半,那也是她以前從來不敢想的數字。一別數年,櫻終究沒能收到涼子的竹笛,臉上有疤的女孩悄悄把這些年她寄來的錢跟禮物都放回了對方的家。櫻從花盆底下翻出家門鑰匙還有存摺沉默良久,最終放好行李,立即動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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