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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風花雪月的小鬼面前管用,對這個無節操靠上下其手登基的皇帝不管用。
宮維初二就拜訪鳳儀宮。他依然可以在後宮裡直進直出,完全是宮新成對他網開一面,照規矩,他這個已經封王的已經不能自由出入內宮了。他依然手持除夕夜吹過的碧綠的玉簫。當然,在迎出來的姜鏘眼裡,洞簫被悄悄地視作打狗棒。
宮維穿了一件深藍的袍子,外面套黑貂大氅,整個人看上去很是俊逸,總之又是一個妖孽。
姜鏘毫不掩飾自己的眼光,好好打量了一番,笑道:“我本以為皇上的姿容已經是絕了。”
宮維絕想不到貴妃能如此大膽直接,稍微一愣,立刻微笑,“皇嫂過獎。”
姜鏘笑道:“書房請。皇上在長樂殿有事,不過來了。”
宮維有點驚訝,眉毛一軒,皇帝不盯著?他看看前面領路的人,見她進門後就瀟灑地摘下毛裘,扔給旁邊的一個宮女,轉入書房,很是自在,沒有時下女子的扭扭捏捏。房間裡炭火燒得很暖,衣服可以穿得很單薄,因此看得出前面的人纖腰一束,會跳舞的身形顯得異常婀娜多姿。第一次見面,仙氣十足的舞姿,與那軟軟的吻,已經刻入他的心裡,令他忍不住想念,忍不住追蹤她的身影。
姜鏘進入書房,讓宮維坐在大桌對面。宮維不由得看看上次坐過的半隻巨蛋般的藤椅,好想念,可今天只能坐尋常見的太師椅。
姜鏘把早已準備好的幾張紙遞給宮維,開門見山,“第一張是五線譜,及與你們的宮商角徵羽的對應,當然這對應是請教了皇上。第二章是簡譜。第三張是我背出來的一首歌,歌詞原本是我們那邊的文字,昨晚推敲一夜,才翻成你們的文字,被皇上批文字不好。我很喜歡這首歌,只好請你將就著看了。”其實歌詞原本就是中文,但她騙一下也無妨。
“皇嫂費心。”宮維拿來一看,如此古怪的符號,果然不像是中土出來的文字,一時忍不住看姜鏘一眼,果然,越來越多的線索證明,貴妃不是金鴻國三公主。“這樣的樂譜,還是第一次見呢。”
姜鏘笑道,“所以我用不慣你們的毛筆,要我用毛筆畫這樣的符號,簡直是要命。”
宮維卻一邊看,一邊自己磨墨,拔出一枝細細的毛筆,當場畫給姜鏘看,他居然不用直尺,畫出筆直的五線,和上面的蝌蚪。畫完,將筆一頓,一臉戲謔地看著姜鏘。
姜鏘倒也無所謂,更不爭辯,只笑嘻嘻地道:“這得花掉多少工夫才打下的底子,換我寧可睡懶覺。”
宮維笑道:“確實,幾乎是童子功呢。先生又不敢打我們的板子,只能苦苦哀求我們好好練字。皇嫂用鵝毛筆寫的字也是很有功底。”他抽出第三張來看,“皇嫂的鵝毛筆字筆畫張揚,有點兒想不到。”
“有人說,字跡可以看出性格作風。看起來我是個潑辣貨。”姜鏘提出一隻盒子,裡面是一把古琴。她除夕守夜時磨著宮新成,好不容易學會最基本指法。省得接下來得用唱的來指點五線譜。
宮維依然溫潤地微笑道:“與皇嫂說話風格一致,直率,張揚。”
姜鏘一笑,“晉王的筆筒裡有鵝毛筆和炭筆嗎?”
宮維道:“看來以後要準備幾枝了。”
姜鏘心說,果然宮維這個講究格調的公子哥兒的書房裡沒有鵝毛筆和炭筆。“第一次見到皇上的時候,雖然是船上,可筆筒裡幾種筆都有,我才能好好寫出幾個字,證明我不是文盲。要是隻有毛筆,恐怕早已被當成騙子扔入通天河了。呵呵。”
宮維聽得很認真,聽完,微笑道:“腹有詩書氣自華,皇嫂即使一字不寫,一言不發,依然不會讓人忽略。”
“晉王謬讚。但那天我又病又弱,形容枯槁,可無法恃美行兇。晉王,看懂這五線譜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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