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岸後諸般事情過了一遍,心中已是有了定論,見王忠孝愁眉不展,悶坐於椅上,便向他笑道:“王兄,事已至此,愁亦無用。我等當拿定了主意,若是張偉反叛,咱們為皇上盡節便是了。”
“我意亦是如此,只是悔不該將家眷帶來,連累家人,我心中不安!”
史可法嘆道:“若果真事情壞到那個地步,也是各人的造化不好,我料那張偉不會讓咱們把家人送回,王兄若是心存此念,還是打消的好。”
又笑道:“不過王兄且放寬心,張偉雖說是桀驁不馴,我看他只是對朝廷心存不滿,現下說他想造反,那也是沒影的事。他雖說有些實力,到底不能和大明舉國之力相抗衡,便是那福建的海防遊擊將軍鄭芝龍,我來前打聽過,海上實力亦是不下於張偉,他若是敢反,又豈能接受朝廷設縣!只是他心中鬱積的不快,今日拿我們做臉發洩罷了,王兄,臺北之事不足為慮,不足為慮啊。”
王忠孝聞言亦道:“當今聖上是中興令主,即位後諸般舉措皆是不凡,只要大明國力蒸蒸日上,他這小小土霸王,也只有袒露上身,身縛草繩,向皇上求饒的份!”
又疑道:“只是這張偉如此蠻橫,咱們這縣官,可是不好當啊。”
“無法,咱們只能用心去做,方能上不負離京時皇帝殷殷囑託,下不負臺灣這百萬蒼生黎民,求仁得仁罷了。”
兩人又嗟嘆一番,商討了一番為官之道,只是這兩年都是去年剛中的舉人和進士,到臺灣來之前,不過是埋頭苦讀的書生,又哪裡有什麼為官之道可以研究?到是史可法曾師從於明末東林大儒左光斗,那左光斗因於魏忠賢做對而被投入詔獄,打的渾身稀爛,那史可法到是不懼自身安危,前去探望老師一次,在獄中又被左光斗大大的教育一番,因此現下年紀雖輕,心裡卻早便是水火不浸,沉穩幹練遠勝於常人。
待第二天天明,自有張府下人侍候起居,這三人原本也是尋常家境,隨身帶的幾個長隨而已,哪曾享受過如此待遇?孫元化見眼前早點便是擺滿了一桌,他到是吃的痛快,王忠孝與史可法到是不敢多吃,生怕這些享受把自已潛移默化,眼前小菜雖多,也只是用筷子略點幾下,將就著吃了一碗稀粥便將碗筷放下,那王忠孝便問道隨侍在旁的張偉家人,道:“你家主人何在?”
“回老爺的話,我家大人清早便出門檢視各家工廠,臨走教小的好生侍候幾位老
爺,若是老爺們問起,便教老爺稍待,等他回來。”
三人聽他說了,到也不在意,那孫元化吃完將嘴一抹,便向那家人道:“既然你們爺沒空,你去尋駕馬車來,載我去臺北炮廠,我要去看炮。”
那家人聞言,只笑著打了個拱手,回道:“老爺見諒,大人曾吩咐過,幾位老爺用餐完了,可以到鎮上略逛一逛,若是要出鎮什麼的,還得等他回來才是。”
“咦!他要將我們軟禁不成?”
“老爺您這是哪兒的話!咱們家大人說了,幾位要在鎮上逛逛,那是隻管自便,只是出鎮關防不便,還是由他先領著的好,待臺北巡兵和各處的守衛都接到命令,再給諸位老爺下發通行火牌,那時候幾位只管請便。”
史可法見孫元化還要爭論,便將他手一攔,笑道:“張大人也是好意,現下諸位示諧,咱們便自已四處逛逛,也是大人美意。”
“可是我想早些完事,好回京赴命。”
“孫兄,操切之間只怕不得要領,匆匆回去只怕也不好向皇上交待,便多待些日子又如何,權當是陪我和王兄了。”
那孫元化鼻中一嗤,道:“這彈丸小島,又能鑄出什麼好炮來了,皇上只是風聞,讓我來看看罷了,也好,我便只當多陪兩位年兄就是了。”
說罷便令那家人領著三人出了張府大門,於鎮北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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