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進寶十分好奇,這匹俊馬的主人是誰?
不需須臾,從帳篷中走出一人,一身白色翻領貼身短衣、長褲和革靴,衣身緊窄,類似胡服,非常適合騎射。
他翻身上馬,牽住韁繩,向前躍出一步,微微一轉身,進寶看到他的臉,霎時放在扶手上的手,緊抓了起來。
那人不是別人,正是皇甫曜。
自從小時候見他後,皇甫曜留給進寶的印象便是那種‘寵辱不驚,閒看庭前花開花落;去留無意,漫隨天外雲捲雲舒……’的謙謙君子、溫潤如玉的感覺。卻沒想到如今這番打扮,竟讓人一時間找不到合適的語言來表達,只覺內心有股蠢蠢****的悸動。
而他似乎也察覺山坡上那道專注的目光,抬頭輕輕地望了過去,目光冷冽如寒冰。
心中的悸動,差點讓進寶從椅子上猛地站起,但當她碰觸到他那股拒人於千里的冰冷氣息,心中一沉,她又重新坐了回去。
皇甫曜只輕輕地瞥了一眼,立刻掉轉馬頭,從侍衛手中接過弓箭和箭囊,一抖手中韁繩,馬兒一聲響亮的嘶鳴,在前蹄騰空尚未落地的時候,就向前奔去。那一瞬間,不知從哪裡來的一股足以壓倒一切的霸氣,令在場的人不由地自內心湧出一股難以壓抑的激動。進寶看到大臣的帳篷中,有一半以上的人都情難自已地站了身來,頭隨著皇甫曜的身影慢慢地轉動。
祁煜出場時那股高高在上的氣息瞬時被比了下去。
進寶身不由己地用手按住胸口,這個時候她才徹底明白,皇甫曜對太后和祁煜來說,是怎樣的一個威脅。
就算他的身份不被認可,但由他身上散發出那種無形的威儀以及俯視天下的那股與生俱來的帝王傲然氣質,直直地透入在場每個人的毛孔,根本無法忽視。
而朝中不少武將,都是皇甫逍一手帶出來的,皇甫家對其有知遇之恩,所以如果皇甫曜一聲高呼,不知道有多少人會站在他那邊,如今看來,站在他那邊的大臣,並不佔少數,甚至與站在祁煜那邊的,勢均力敵。
進寶攥緊的手心此刻已經冷汗涔涔,可是腦中卻不斷地回想皇甫曜剛剛的神情。
她從來都沒有見過他那樣的表情,雖然多數的時候他都是面帶寒霜,眼睛中卻隱隱地帶著絲笑意,但剛剛的那個冰冷的眼神如今想來,不能說是冰冷,根本就是毫無生機,彷彿靈魂已經死了,猶如行屍走肉一般,只留下一副空空的軀殼。
短短****,就讓他變成這般模樣,可見昨夜她的那番話的威力。
然而,她看到他如此模樣,心裡也不好受,心如刀割,閉上眼睛不忍再看。但又放心不下,怕他在這種魂不附體的情況下,一不小心被野獸傷了,或是被祁煜傷了。
她又想起昨夜的夢,心底惴惴不安。
眼睛一眨不眨地盯著前方的獵場,曾有幾次他和祁煜同時追著一頭野獸,兩匹駿馬在林中傳說,擦肩而過的時候,他那股不避讓的勁頭真讓人為他捏了一把汗,甚至一連幾次,他都舉著箭,看著發瘋的野獸凌空像他撲過來,眼看就要將他撲落下馬,他仍不射。非要千鈞一髮的時候,他才將箭射出,一下子擊斃猛獸,引起陣陣掌聲。
進寶在遠處看著,冷汗直額角滲出。別人也許以為他是刻意炫耀箭法,但在進寶眼中,他則是一心尋死,但似乎又想到他的尊嚴,不能死在猛獸的獸爪、獸牙下,所以才勉為其難地射死猛獸。
這根本不是一場比試,而是他的自殺行為。
看著他一次次這樣折磨自己,進寶有種剜心的痛。恨不得立刻衝下山坡,緊緊地抱著他,阻止他這樣瘋狂的自虐。
但她不能,她緊緊地攥著椅子的扶手,痛心的不忍再看。
一切都是她的錯,是她令他變成這樣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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