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顧舜華沒想到司機師傅人這麼好,笑道:「那可真是謝謝您了!」
司機師傅開車離開了,大傢伙就用排子車往家拉,一趟一趟的,周圍街坊鄰居難免翹頭過來看,一看是磚,都有些眼紅,好奇地打聽怎麼回事。
甚至有人找上顧舜華,讓顧舜華幫忙弄點磚,可以給顧舜華吃好處,顧舜華當然是婉拒了。
她怎麼好意思總麻煩雷永泉呢。
這麼折騰了一下午,到了傍晚時候,總算是都搬回來了,整齊地碼放在煤球旁邊。
顧舜華檢查了磚,確實是好磚,就算個別的有點瑕疵,但真不影響使用,這次雷永泉算是讓她沾大便宜了。
連潘爺看了磚後都暗地裡對顧舜華說:「你這朋友真仗義,回頭好好謝人家,這要不是磚廠的關係戶,哪能買這個,估計都是內部自己給自己留著的。」
顧舜華:「他人是不錯,在兵團時候就仗義。」
一時潘爺又把帶過濾嘴兒的牡丹分給了大傢伙,差不多每人兩根,大家都挺高興的。
平時就算大家抽菸,也是水菸袋子,或者自己用熟菸絲來捲菸,那個特別便宜,也不要票,哪裡抽過這麼高檔的,別說帶過濾嘴的,就是不帶過濾嘴的牡丹,也不是他們隨便抽的。
這些年輕人,有些自己不抽菸,便夾耳朵上,或者拿回家,回頭可以單位裡給領導,也算是一個意思。
這邊剛分完煙,大傢伙正高興著,陳翠月走過來了:「今兒個大傢伙給我閨女搬磚,你們受累了,我熬了一大鍋羊雜湯,大冷天的,大家喝一口,暖暖肚子吧。」
她這一說,大院裡一群人都沒想到,自然是高興。
顧舜華也是納悶,其實這幾天,她感覺到媽媽好像變了,變得和以前不太一樣了,只是之前還不足夠確定,現在是肯定了。
真得變了。
陳翠月沒怎麼看顧舜華,反而熱情地招待大傢伙:「來,一人一碗!」
說著間,揭開了鍋蓋,頓時一股羊雜湯的鮮味兒飄滿了院子,所有的人都精神起來,瞧過去。
就見臺階上放了鐵鍋,鐵鍋裡冒著熱氣,鍋裡的水已經成了乳白色,羊雜在咕嘟咕嘟的湯中時隱時現。
自打顧全福和顧舜華過去了玉花臺上班,家裡三不五時有些洋落兒,中午灶上剩下一些羊雜,大家分了分,顧全福也拿過來一嘟嚕的羊雜,陳翠月便結結實實燉了一鍋羊雜湯。
大傢伙忙活了這半天,大冬天的磚頭冷硬冷硬的,搬起來就跟冰塊子一樣,就算戴著手套也白搭,手都要凍僵了,現在突然看到這麼一鍋熱湯,聞著那味兒,可真讓人流口水。
陳翠月給鍋裡灑了一把綠瑩瑩的香菜,香菜漂在打著滾的熱湯裡,那味兒就更地道了。
顧舜華見此,便拿了一摞碗,每隻碗裡放了一點豆腐乳汁,一點墨綠的韭菜花,再澆上紅油油的辣椒油。
等到羊雜湯盛到了碗裡,往熱湯上一澆,這滋味就妙了,喝一口,從喉嚨眼到胃便是暖和,這暖和慢慢浸潤了整個身子,好像渾身的汗毛眼兒都給開啟了,舒暢起來,甚至額頭隱隱冒出汗,這個時候,什麼寒冷,什麼疲憊,全都不見了。
這時候霍嬸還有佟奶奶也都過來幫忙,給各碗裡都放了調料,一碗一碗地盛,分給大傢伙。
大傢伙也不講究,站在臺階上,或者屋簷底下,撿一個擋風的地兒,蹲著就喝起來。
外面雪花飄起來了,如果是早些年,看到雪花飄,難免有些擔心,擔心家裡的蜂窩煤夠不夠用,可今年有了顧舜華添補的蜂窩煤,到底是能過個富裕冬天了,蜂窩煤燒得屋子暖烘烘,再咂摸著羊雜湯的味兒,這可是過去地主老兒都沒有的舒坦。
「這羊雜湯可真夠味兒,鮮哪!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