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9 章 chapter 19(第2/5 頁)

了。】

對面像是一直守在手機前，幾乎是秒回：【這麼快！】

【苗荼：徐奶奶今年也要和我們一起吃年夜飯，所以媽媽說今晚要做十道大菜，清早就趕我爸去鎮上買活雞，說是現殺的才好吃。】

【苗荼：媽媽給煤球織了新毛衣，陳亦揚正帶他在院子裡洗澡，沒事就跑進廚房連吃帶拿，估計等下要捱罵。】

【苗荼：我剛才在貼窗花——窗花是山下李奶奶送的，特別漂亮，要是能發圖片就好了。】

女生訊息不停，徐硯白逐一認真看完，腦海浮現院子裡一派熱鬧歡快場景，彎唇輕笑。

駕駛位司機在徐家任職十幾年，忍不住從後視鏡看人，感慨：“您看上去心情很好。”

徐硯白禮貌笑笑：“或許因為是過年吧。”

母親向來不喜吵鬧，半小時後，徐硯白與司機道別，一路從庭院碎石路走進正廳，耳邊只剩下腳步聲。

別墅內處處燈光大亮，羊毛地毯柔軟，他走上二樓，快到走廊盡頭時，聽到練琴房裡傳來低沉悠揚的奏樂聲。

敲門進去，在擺滿幾十把名貴小提琴的寬闊房間裡，徐硯白看向靠窗邊天鵝絨沙發上，閉眼假寐的宋初雅。

“母親。”

黑膠唱片在留聲機上飛速轉動，樂聲流淌，良久，女人緩緩起身坐直，語調冰冷：“你爸今晚不回來吃年夜飯了。”

宋初雅身材纖細，更顯孕肚臃腫：“除了問肚子裡這個，這半個月裡，他沒再和我說過一句話。”

徐硯白雙手背後，溫聲：“今天是除夕，您要出去走走嗎？或是在家練琴？”

“練琴？”

像是被觸碰逆鱗，宋初雅冷笑連連，看過來時眼眶通紅：“現在練琴還有什麼用？”

“當初要不是為了你爸事業、為了生你養你，我現在還是首席小提琴手，現在回去誰還會用我？”

類似對話聽過上百次，徐硯習以為常，安靜等待母親發洩完，等待下樓和她一起用餐。

宋初雅卻叫住他，讓徐硯白為她完整演奏一曲。

拉弓摁弦，音樂自指尖傾瀉而出時，徐硯白又一次在母親眼裡看到掙扎、怨恨、以及深深的羨

慕。

共進午飯時()，家庭醫生打來電話?()?[()，慣例詢問宋初雅的身體狀況、並將上週體檢結果解釋給她聽。

雖然嘴上嫌棄，但徐硯白看得出，母親其實很關心肚子裡的第二個孩子，每每聽到醫生說“胎兒健康”，臉上都會不自覺浮現笑容。

結束通話電話前，始終沉默的徐硯白出聲詢問：“趙醫生，您有認識的耳專科醫生嗎？最好是人工耳蝸方面的專家。”

“我同事夫人在耳鼻咽口科，可以幫忙打聽一下。”

“如果有訊息麻煩通知我，謝謝。”

徐硯白結束通話電話，抬頭正對上母親不悅目光，輕聲解釋：“我有個同學耳朵不太好。”

餘光見母親碗裡清湯見底，他伸手，想幫母親再盛一碗。

宋初雅孕吐嚴重，聞到點葷腥就會吐，口味又挑，只有徐硯白託人打聽菜譜的清湯還能勉強吃點。

“不用假惺惺，”宋初雅面無表情地拒絕，“對認識三四個月的同學到是關心，辛辛苦苦養大你的母親，倒是可以隨意丟掉。”

“”

宋初雅午飯後回房睡覺，徐硯白出門去往和律師約定好的咖啡廳，之後又順路去了趟紅十字會。

再忙完時，時間已是下午五點，暮色漸起。

整個世界早已沉浸在慶祝新年的歡快氛圍中，徐硯白戴著口罩獨自走在長街，看著路過行人手裡提著年貨與他擦肩而過，或是成雙成對，或是一家三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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