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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可破涕為笑矣。”說著話一伸手,旁邊服侍的郎官有機靈的,趕緊端了個空杯子過來,並且給皇帝滿上酒。劉協高舉起酒杯:“朕與諸卿協力同心,共度時艱,以安天下,願從此我大漢域內再無父子、兄弟離別之事,明月長圓,人亦長歡吧!”
群臣趕緊一起舉起杯來,三呼“萬歲”。只有是勳在心裡吐槽:就算天下太平,也不見得就永無離別。再說了,天下太平之日。就是你老兄退位之時。你現下還想不到。但估計很快就能明戲了……
是勳料想不到,他在中秋盛宴上一抄成名,打那以後不但皇帝見天兒扯著談詩論文(終究比論經要輕鬆愉悅多了),還老有公卿大夫找上門來求詩,搞得是勳把肚子裡那點兒存貨就被迫囤出去了七、八成,都快要供不應求了。
加上老婆也不省心,每晚需索無度,就大有不懷孕就把老公活活榨乾的豪情壯志……是勳實在是受不了啦。就想找曹操商量,我不當議郎了,你給我個別的官兒吧,越忙越好,我好有藉口推天子、拒百官,外加夜不歸宿。
不過還沒等他開口呢,機會倒是自己撞上門來。那天司空府裡又開小會,因為傳來訊息,驃騎將軍、平陽侯張濟因為乏糧而南下荊州,結果在攻打穰城的時候中流矢而死。其從侄建忠將軍、宣威侯張繡代領其兵。
倘若僅僅如此,還犯不上開小會商量。可是訊息裡還說。劉表在張濟死後,竟然派人前去安撫張繡,允其進駐宛城,作為荊州北方的屏障。
許昌在豫西,宛城在荊北,所歸屬的潁川郡和南陽郡就緊挨著,許、宛之間直線距離不過200公里,換算成當時的尺度不過500裡,加上道路曲折和河流阻隔,急行軍頂多七天也就開到了。所以從某種意義上來說,張繡對許都的威脅甚至要大過了淮南的袁術。原本那兒是劉表的勢力,劉表坐守之輩,輕易不跨州出征,而且暫時不敢撕下朝廷忠臣的假面具,但張繡不同啊,他叔叔張濟已經幫著郭汜追捕過一回天子了,誰敢保證他就毫無異心?
只有來到了這一時空,處在曹家謀士的位置上,是勳才算真正理解了,為什麼原本的歷史上張繡才剛佔據宛城還不到半年,曹操放著東方的呂布和南方的袁術不打,先要朝向西南方,跑宛城去揍他。
可是這時候,曹操還並沒有西征的打算。一則按照原計劃,秋冬之際要繼續去南討袁術的,大量物資都向汝南甚至淮南集結,輕易不好再往回撥;二則為了營建許都,雖然今秋收成不錯,收入高但開銷也大,財政狀況就很捉襟見肘,也拿不出再多的物資來保證兩線作戰,或者跨年間兩次出征了。所以曹操才要召叢集臣商議,看看該當如何應對。
這回郭嘉搶先發言,說張繡就位置來說,雖然對咱們挺有威脅,但他的實力還很小弱,不妨先放一放,還是專心去打袁術——“宏輔前番所獻離間之計,既可用於袁、孫,亦可施之於劉、張也。”
鍾繇說這事兒多少有點兒難辦。前此孫策連老爹的爵位都沒有正式繼承,光被袁術表為行殄寇將軍,所以咱們請天子下詔,拜他為討逆將軍,準襲烏程侯,他就挺高興。可是如今張繡身居建忠將軍、宣威侯的高位(劉協在長安被迫大封關西軍頭,誰都混得不低),咱要下什麼香餌,他才會上鉤呢?
眾人全都低頭沉吟,是勳突然福至心靈,開口道:“不如任其為南陽太守,如何?”
曹操一拍几案:“妙計也!”
荊州八郡(原為七郡,劉表多分出一個章陵郡來),按道理說各郡太守全都得由朝廷任命,無論州刺史還是州牧都無權插手,最多也就是試著表一表而已。但是今時不同往日,那些大權在握的州刺史、州牧們,所表的郡國守、相都能正經管事兒,相反朝廷派去的倒往往被地方實力派給轟回來。所以南陽太守一職,就應該是劉表的禁臠,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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