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鎮國公府,你可以倚重依靠,引為肱股。他們的祖輩,確實是忠臣。不過最忠心的臣子,都是死去的臣子。活著的臣子,就算再忠心,你也不能不防。因為人心善變,不到蓋棺定論的那一刻,你永遠不會知道,這人到底是怎樣的。”宏宣帝似乎意有所指。
大皇子很自然地就想起了自己的外公老寧遠侯楚伯贊,那也是為宏宣帝登基,出了大力的功臣。
宏宣帝看了大皇子一眼,知道他在想什麼,緩緩地道:“當然,還有別的人,也為朕的登位,立下汗馬功勞。比如三朝首輔,如今的太傅裴立省。”就是不說老寧遠侯楚伯贊。大皂子心裡的不安更加嚴重,額頭上開始有汗冒了出來。“朕的這個皇位可以坐穩,卻要感謝一個人,一個女子。如果不是有她,我大齊皇室已經不復存在,你們當然也不會活在這個世上了。”
宏宣帝話題一轉,說到了今日的正題。
大皇子怔怔地看著宏宣帝,不知道是不是跟自己一直隱隱的猜想有關。宏宣帝走到嘉祥帝的牌位跟前,伸出袖子,替嘉祥帝的牌位擦了擦灰。
回過身來,宏宣帝往奉先殿四圍看了看。這是個十分寬敞幽深的大殿,屋頂極高,就算是在夏日,這裡也陰森森,涼颼颼地。
站在殿裡說話,聲音略大一些,便會有迴音從四面八方傳來。偶爾一陣風衝進來,似乎帶來嗚咽的人聲,在大殿左右盤旋。
宏宣帝親自執了一旁的剪刀,給奉先殿供桌上的蠟燭剪了燭芯。
“宏宣二年的除夕,你外公老寧遠侯,在養心殿外,埋伏了二百死士,又在朕身邊,安插了心腹內侍,打算給朕下毒,讓朕在新年夜暴斃。”宏宣帝轉過身,看著大皇子,聲音平平地道。
大皇子促不及防,被宏宣帝的話如同當頭一棒,擊得暈頭轉向,撲通一聲,給宏宣帝跪下了,心裡一片茫然:原來,自己是反賊的外孫?那父皇為何又立了自己為太子?父皇又不是隻有自己這一個兒子,還有小四啊。。。。。。
宏宣帝看見大皇子跪下了,並沒有叫他起來,只是站在他面前,揹著手,喈著奉先殿外寬闊的灰石板廣場,接著道:“你是不是很疑惑朕為何能活下來?——那時候,朕剛從西南流放回來,手裡要人沒人,要權沒權,若不是有裴立省佔著首輔之位,你外公就是事實上的攝政王了。”
大皇子知道,裴太傅,跟自己的外公家,乃是姻親,忍不住抬頭問宏宣帝:“照這麼說,裴太傅也……”
“有嫌疑,是不是?”宏宣帝笑著低頭問他。
大皇子點點頭,肅然道:“正是。”
裴立省同楚伯贊一文一武,若是聯起手來,架空宏宣帝自然不成問題。
宏宣帝像是在跟他解釋,又像是在回憶往事:“可是裴立省,同楚伯贊,不是一路人。不僅裴立省,很多的文官,都有這樣的風骨,武將裡面也有很多這樣的人。就是因為有這許多人,所以老寧遠侯楚伯贊,才無法貿貿然將朕一把抹去,所以他不得不千思百慮,為他自己尋個體面的,大家能接受的上位的法子。——畢竟像你高祖一樣,能夠直接起兵反了前朝的皇室,一路靠自己打下江山的人,還是太少了。老寧遠侯,還不敢這樣做。”
大皇子背上冷汗淋漓,他十分想不通,既如此,自己怎麼還能立為太子?難道是立為太子以後再砍頭,比較解恨一些。。。。。。
宏宣帝看見大皇子的背上,逐漸有汗氤溼的痕跡,便伸手搭在他肩上,將他拉了起來,道:“你也別想岔了。朕若是容不下你們,絕對不會立你為太子的。”
大皇子垂著頭,再也沒有了被立為太子的一絲一毫的喜悅之情,有的,只是濃濃的歉疚和不解。
宏宣帝笑了笑道:“一個女子都能有大義滅親的心胸,我相信你不必別人差,應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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