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躺著,別動,我給你買點吃的去。”郝秉祥出去了。一個護士進來給甄彤量體溫。
“我睡了多久?”
“你睡了一天一夜。你男朋友對你真好,陪了你一天一夜沒閤眼。是他把你背進醫院的。”
聽著護士的絮叨,甄彤就覺得心裡“忽悠”一下:這是不是自己一直要找的那個人?苦難的童年,充滿暴力的家庭,命運多舛的母親,和垃圾一樣讓人厭惡的繼父使得甄彤對保護、對安全、對溫暖、對愛有著超乎常人的渴望。不同於校園裡曾給過她各種暗示的大男孩,郝秉祥,是個成熟的男人,舉手投足間,言談話語中,時時透出一個成熟男人的穩重,機智和果敢。
不一會兒,郝秉祥端著一碗熱氣騰騰的豆腐腦兒走進病房,護士出去了,病房裡就他們兩個。郝秉祥一勺一勺地喂甄彤吃豆腐腦兒,吃著吃著,就看見兩顆晶瑩的淚滴沿著甄彤光滑的面頰滾落下來,繼而是哽咽,後來就是把臉扭向一側,頭埋在被子裡,放聲大哭。一個在多災多難的環境中成長起來的飽受恐懼欺凌的少女,面對一個把她背進醫院,看護她一天一夜,給她喂水餵飯的男人,她的感動感激之情是劇烈的,她的哭是情不自禁,發自內心的。甄彤的淚水裡有多少委屈,多少渴望,又有多少依賴,她覺得終於有一個肩膀可以靠一靠,自己那顆滿是傷痕的心可以歇一歇。
甄彤的家在西北的一個小縣城,很小的時候父親就去世了,母親帶著她再嫁,繼父是個脾氣暴燥的酒鬼,只要喝多了,就打母親打她,她就是在這樣的家庭里長大的。
郝秉祥和甄彤就這麼相愛了。甄彤愛得那麼全情投入。郝秉祥在剛一開始的時候,還有些手足無措,畢竟是有家室的人,雖然在遇到甄彤前也無數次動過離婚再娶的念頭,可是始終沒有付諸行動,沒敢越雷池一步。而現在,面對甄彤的赤誠熱烈,他真的動心了,他接受了甄彤的愛情,回報給甄彤的是同樣熱烈的愛情,不攙雜任何功利 色彩的,純潔的,他以前也從沒經歷過的愛情。可是,他一直沒告訴甄彤,他已經結婚了,這也是郝秉祥內心痛苦掙扎的地方,他想離婚的念頭由來已久,並非由甄 彤而起,如果現在告訴甄彤,他又怕失去這牽動心神的愛情,如果錯過了,恐怕今生今世再也找不著了。這種痛苦,有時把他折磨得恨不能一掌擊碎馬路上的高樓 大廈,把街上的汽車攥在手裡捏成麵糰。辦公室沒人的時候他會發瘋似的把桌子椅子踹的“咚咚”響。
郝秉祥確信,甄彤對他的婚姻情況也不是沒懷疑過。甄彤無數次第追問他:三十多了還沒結婚?可每次問起來,他都說是上山下鄉耽誤了。她也問過:為什麼老是不讓我見你父母呢?不讓我公開地到單位找你?什麼房子小,身體不好,領導正準備提拔他,要注意影響等等,這些都不是令人信服的理由。懷疑歸懷疑,郝秉祥知道,甄彤不想失去這段感情,在世上活了那麼久,除了在媽媽那裡得到過一點點艱難的愛,郝秉祥是給她愛最多的人。和郝秉祥在一起,甄彤覺得安全,溫暖,有依靠,有受到保護的感覺。和郝秉祥戀愛後,甄彤才有了去飯館吃飯的體驗,才開始時常有新衣服穿,知道了什麼是口紅眼影,有時週末還能吃西餐喝咖啡,甄彤覺得很幸福,很甜蜜。她無條件地相信郝秉祥的每一句話,每一個許諾,聽從他的每一個安排,甄彤把自己毫無保留的交給了郝秉祥。
刺眼的太陽光從窗戶玻璃射進屋裡,正好照在郝秉祥的臉上。他迷迷糊糊睜開眼睛,發現自己坐在書房寫字檯前的皮椅上睡著了。他眯起眼,透過窗戶,看著混沌的天空,樹杈,屋脊,以及屋脊上的茅草,一切是那麼真實,又那麼虛幻。昨晚的回憶竟然讓他產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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