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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一頓吐槽,然後在張有弛字跡的下方補了一句“能不能好好看書?!”又把紙條丟了回去。
紙條去而復返,張有弛寫到:“書都看完了,抬頭只能看到你側彎的脊椎。”
杜若酩心裡苦,這都快過去一節課的時間了,他半張物理卷子都還沒做完,前面和隔壁的文科學霸一直都在奮筆疾書,後面那個一直繞他心思的大魔王完全可以忽略不計。
如此前後夾擊左右挾持,杜若酩之前說服自己的學渣坦然論調也變得有些站不住腳。
晚自習結束的鈴聲響起,杜若酩將將好寫完數學作業的最後一題。正想著要不要和兩位文科大神道個再見什麼的,一抬頭就只看到兩個人早就收拾好書包利落地起身,一前一後的兩個背影飄向教室門口。
“都看了一整個晚自習了還看不夠啊?”張有弛身上掛著單肩書包,走到杜若酩桌邊,“一起回?”
“好啊。”杜若酩想也沒想就答應了,雖然他們兩家根本不順路。
“那我先去車庫拿車,你直接往校門走,在門口匯合。”張有弛說著,也沒等杜若酩回應就擺擺手走出教室了。
杜若酩只能大聲說一句“知道了”,正要起身離開座位,眼光一低,瞄到地上有一張尺寸類似明信片的紙片,就彎腰撿了起來。
果然是明信片,硬挺的紙面上印著一幅畫,一片蔚藍卻略有波濤的海,一頭體型巨大的鯨魚躍出半個身子,顯得可愛又憨厚。
杜若酩將明信片翻轉過來,看到幾行霸氣卻又不失雋秀的字跡:“消逝並不只代表著失去,分離也終會再次相聚。舟沉千帆過,鯨落萬物生。——來自在玻璃海上追著鯨魚猛拍照的高溫”。
這應該是沈相宜的吧,畢竟是在她的座位附近撿到的。杜若酩想了想,還是小心翼翼地把明信片夾進了書包裡,準備明天晚自習的時候再找機會還給她。
還沒走到校門口,杜若酩就看到張有弛站在他的“座駕”旁邊,路過門口的男生女生都會和他打招呼。
杜若酩腦海裡突然開始自動播放錢綣的那一句語音:“哼,中央空調。”
“抱歉,等很久了嗎?”杜若酩提速,揹著書包趕過去。
“沒有,今天第一次晚自習,效果怎麼樣?”張有弛笑了笑,把單車的支撐架踢上去,和杜若酩邊走邊聊,“應該……沒被我的小紙條打擾太多吧?”
“哎,就算效果不佳也不能甩鍋給你的小紙條。”杜若酩默默嘆了口氣,“對了,你知道這是哪裡的郵戳嗎?”杜若酩說著便卸下書包,翻出明信片,遞給張有弛,“我剛在自習室的地上撿到的,應該是沈同學的吧。”
“是馬來西亞的郵戳。”張有弛單手接過紙片,只掃了一眼就精準判斷,翻轉過來看了看明信片上的圖案,“這是……鯨落?”
“嗯,總感覺是一種非常悲壯的浪漫。”杜若酩小聲唸叨著,“還挺想親眼看一次的……”
“從生態學的角度來說,你這是想去看人家的屍首啊。”張有弛的語氣沒有絲毫的玩笑意味,“不過比起‘悲壯’‘浪漫’,我個人認為‘溫柔’這個詞,或許更適合鯨落這個生態現象。”
杜若酩本來想吐槽張有弛的不浪漫,可他話語中間提到的溫柔又有點浪漫,但最後又扯回了生態現象還是不太浪漫……理科男生都怎麼個事兒啊?!
轉而杜若酩覺得自己有點可笑,他不也是理科男生嗎?
“撿到疑似二班班花的物品,還挺開心?”張有弛的語氣怪怪的,像是在吃醋,可杜若酩又拿不準他是在吃誰的醋。
“……什麼開心不開心的,”杜若酩頓了頓,感覺自己怎麼說都不太對勁,“碰巧撿到人家東西了而已。”
“那你晚自習的時候還總是偷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