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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刻的越清風一頭青絲只用一青色粗棉布高高束著,灰色沾滿塵土的囚服,沒有一絲血色的蒼白麵頰和乾癟滿是裂痕的雙唇無不□□裸的展示著她此刻的狼狽。
“這是遲江水吧?是從郾城外流到此處的對嗎?”
連續三日都未曾開口的越清風突然的開了口,眼中閃過一絲笑意,鍾謙德點頭溫聲道:“是遲江水,在郾城時還不覺得它有什麼特別。但是到了此處這才發現原來它是這麼的波瀾壯闊!”
沒有留意他在說什麼,越清風只是伸手撫開了一根黏在自己唇角的髮絲。看著下面突然緩緩的露出一個笑來:“原來它竟真的是遲江水,原來是遲江水,是遲江啊!”
在鍾謙德看著越清風嘴角的笑恍惚閃神時,遠在千里之外的郾城。皇帝一行人終於在正午之前到了長公主府。
相比昭山的好天晴,此刻的郾城難得陷入一片陰霾中。
時隔幾年再次踏進長公主府,此刻武帝難得百感交集。
此時的公主府內冷冷清清的遠沒了記憶中的熱鬧喧譁,待被長公主的貼身侍衛長迎進不大的正殿後。看著跪在外面的眾人,全部都悽悽慘慘的摸樣,武帝也有點動容。
“給皇兄請安!”
待殿內眾人全部都叩拜過武帝后,江南王朱鄭堂忙反應遲鈍的走了出來。
“起來吧!”上前拉起他,武帝向著滿是藥味的內室走了進去。
“她怎麼樣了?”問著這話武帝難得有些不安起來。
站在武帝身後彎腰小心翼翼的,朱鄭堂小聲道:“堂姐一句話都未曾跟弟弟說,所以我也不清楚。”
心中暗暗的嘆口氣,武帝終於還是自己走了進去。
許是當真許久都未曾過來了,朱巧昕的屋中許多東西都似乎跟以前不一樣了。
目光掃過殿中央的青銅香爐,還有後方明顯高的離譜的層層書架。最後武帝終於把目光,移向了另外一側掛著藍色帷帳的高大檀木架子床。
越是接近那架子床,鼻息間的刺鼻藥味便越是濃重。有侍女上前小心的掀起了遮在架子床上面的帷帳。
待看清那個閉著眼,神色憔悴的皇妹後,剎那間武帝只覺得自己在玄武殿的猜測簡直是匪夷所思。
“巧昕?”上前坐在床邊慢慢的伸出手,武帝眼中滿是複雜。
本以為她睡著了或者是不想看見他,但是下一刻他放在朱巧昕額間的右手便被她突然抓住。然後一點一點的拉著蓋住了她緊閉的雙眼。
心中無措,武帝連忙俯下了身子。
“皇兄,為什麼一定要讓她走?為什麼我們不能在一起?為什麼她不想跟我去屬地?人是我推下去的,千錯萬錯都是我的不是嗎?”
武帝其實不想提這件事情,皇宮中有一人天天傷心他已經自顧不暇了。但是此刻待感覺到手上的溼潤後,他卻不得不試著再次安慰起來:“巧昕,若不是她你怎麼會傷害涅閒。而且你都說了她不想跟你走,既然她都無意,你為什麼還要強求呢。如今你要做的便是養好身子………”
“我是不是要死了?”朱巧昕猛地拉下他的手,緊緊的盯著他,眼中滿是恐懼。
想安慰她無事,想說一切都有他。但是待看到她這樣的眼神後,武帝卻只能道:“別胡思亂想了,只要你靜心休養,身體會好轉的。”
朱巧昕雙手緊緊的捏著武帝的右手越來越用力,到了最後就連站在武帝身後的眾人都要衝上前時,朱巧昕猛地縮回了手,然後慢慢的轉身小聲道:“我明白,明白了。”
“巧昕………”
“皇兄我想去西衛國看看!”
盯著床壁的雙眼冷的一絲溫度都無,朱巧昕聲音極小道:“我想出去走走,皇兄我想出去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