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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白天的課,並不清楚江一眠已經是琴行裡的代課老師,所以看見他還是叫著“江同學”。
有幾天沒見著這位漂亮同學了,大家都很熱情,圍上來問他去哪兒了,怎麼沒來練琴云云。
江一眠沒什麼心思和人寒暄,但還是溫和有禮地一一回應,說自己前幾天生病了。
鋼琴彈奏其實是需要一定體力的,特別是他練的都是高難度曲子,更是需要充沛的體力。力道不夠,或者把控不好輕重緩急,奏出來的音色和情緒都是天差地別。
無意義練琴只會浪費時間,所以胃疼的那幾天,他就沒來琴行了。
一聽江一眠生病了,學生們更熱情了,紛紛關心。
江一眠被圍得裡三層外三層,依然還是方映蓉來解救了他。把他叫到辦公室,問了下他的近況和身體情況。
想著江一眠近來病了,方映蓉早就給他發了微信,說今晚她自己上課。根本沒想到他會來琴行。
而江一眠今天都沒怎麼看微信,所以不知道這事。
不過江一眠說自己已經恢復了,沒什麼問題,方映蓉正好還有事,也就放心地離開了。走之前讓他有事給她打電話。
到了晚飯時間,學生幾乎走完了,只有零星的幾個慢悠悠地收拾著東西。
江一眠沒胃口,依舊在琴房待著。
原本彈著上次突然胃痙攣時沒練好的《西班牙大協奏幻想曲》,卻不知怎地不自覺換了一曲。
所以當安宇揹著吉他出現在琴房門口時,就看見江一眠閉著眼,一遍一遍地彈奏著《水邊的阿狄麗娜》,音色一次比一次哀傷。
安宇被他琴聲裡的情緒帶了進去,心中悽然,抱臂環著一瓶飲料斜倚在半開的琴房門口,一邊聽琴,一邊看他。
一首曲子,江一眠彈了一個小時。
安宇也聽了一個小時。
等他看了腕錶起身的時候,安宇才完全推開門走進去,關切道,“江同學,有心事嗎?”
他貼心地遞了一瓶飲料過來。
江一眠本就記性好,加上前世受過特訓,對人的面孔和名字一向過目不忘。雖有段時間沒見了,髮型和衣服也都發生了變化,但他記得這個體格健碩的陽光大男孩,包括和他一起出現的那個清秀男生。
不過飲料就算了,江一眠從不喝。
便直接拒了,“謝謝,我不喝飲料。”
離得近了,安宇這才發現江一眠脖子上的幾道新鮮紅痕。
原來江同學有物件了。
接著他又不自覺地想,是男生還是女生?
下一秒,他不琢磨了,是男是女都改變不了有物件的事實。
安宇失落之餘,既尷尬又有些自責地收回了手,不好意思地背到身後,強顏歡笑說,“飲料確實沒什麼好的,還是不喝了。”
“安同學,如果沒什麼事的話,我先出去了。”江一眠說。
他今天實在是沒什麼精力和心情與人談天說地。
可他不知道這一聲“安同學”,卻讓安宇心神盪漾。
本來過了這麼久,安宇還怕他記不得自己的名字,沒想到他記得。
安宇突然覺得,有物件也不是什麼問題,只要沒結婚,自己就有機會。
於是他連忙問,“是要去上課嗎?”
他早就跟方映蓉打聽過,知道江一眠在給成人三班代課。所以才會特地在週六甩開林瀾。
江一眠隨意“嗯”了一聲,然後抬步往外走。
“我能旁聽嗎?”安宇在他身後提高音量。>r />
江一眠站定回頭,神情漠然,“是鋼琴課,不是吉他課。”
“我知道,但音樂是共通的,不會受樂器所限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