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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送進福利院。
長大後應該會做一個普普通通的上班族,這一生走到頭,怎麼也會謀得一個平淡安穩的生活。
可惜,沒有如果。
秦霄於江一眠而言,就像是自己被截掉的雙腿,即使已經不存在了,還是會時常幻痛。殘端也會反覆感染,腐爛發臭,痛不欲生。
他曾是江一眠的愛人,也是江一眠最痛恨的人,更是江一眠終其一身都難以擺脫的噩夢。
江一眠被扔出別墅的那夜,雨很大。
數九寒冬,他拖著將將包紮好的殘肢匍匐在地,艱難爬行。
他恨,恨秦霄偽裝之下的殘忍,恨秦霄對他有意無意的精神控制,也恨自己的愚蠢。
因為他見過少時的秦霄,見過那個乾乾淨淨一身傲骨的秦霄。他總覺得秦霄受了太多苦,值得更好的對待。如果有人一直對他好,幫他掃除障礙,他就可以擺脫困境,做最好的自己,做那位尊貴的秦家大少爺。
可如今他的愛人徹底變成了魔鬼,將他的心無情撕碎,再將他殘破的身體棄如敝履,也就越發顯得他這一生尤為可笑。
可秦霄帶給江一眠的,不只是愛恨,還有無盡的恐懼。
如果說入秦家的前八年,江一眠對秦霄的感情是無法宣之於口的滿滿愛意,而成為他情人的那十年,江一眠度過的每一天都是恐懼與愛意並存。
十年來,他熟記秦霄的每一項喜好和禁忌。
他不敢笑,因為秦霄說他身邊不缺承歡身下的美人,只缺一把冰冷鋒利的刀。
他不敢養花,因為秦霄說大男人擺弄花草娘們唧唧,令人噁心。
他不敢多言,因為秦霄不喜歡話多的人。
他不敢行差踏錯,因為秦霄會狠狠懲罰他。
他怕秦霄怕到了骨子裡。
雨越下越大,江一眠爬得越來越慢。殘肢上包裹的染血紗布因為不斷摩擦已經散開了些,內裡血肉模糊。
正當他以為自己就要死在這個冰冷的雨夜了,眼前突然出現了一雙棕色的男士尖頭皮鞋。
雨水淌在光潔的鞋面上,水汽朦朧,顯得不太真實。
“江一眠,你已經一無所有了。”男人語氣調笑,蹲下身,勾唇打量著腳邊狼狽不堪的人。
是傅承焰,燕城名流傅家的掌權人。此人言行浪蕩,處處留情,與江一眠是完全不同的兩路人。
若非要說有什麼交集,那便是二十歲那年,秦霄親手把江一眠送到二十八歲的傅承焰的床上。
從酒店浴室出來的傅承焰,見到床上坐著個裹著純白浴袍的漂亮青年。只悠哉遊哉地走過去,勾開江一眠的領口看了一眼,便蹲下身,將他的浴袍重新系好。
當時,他也是用這樣調笑的語氣對江一眠說,“你這樣的漂亮玩物,只玩兒一晚有什麼意思?秦霄要真有誠意,讓他把你送進傅家來,我每天換著花樣玩兒。”
那一晚,他們什麼也沒做。天一亮傅承焰就派人把江一眠送回了秦家,並主動讓出了當時唾手可得的新城區開發專案。
後來的很多年,江一眠都不知道為什麼傅承焰當初沒碰他還主動把專案給了秦家。
“所以呢?”江一眠在大雨滂沱中抬起頭,“傅先生也想來踩上一腳嗎?”
“我來只問一句話,”傅承焰屈指勾起他的下巴,眼眸微眯,“跟不跟我?”
江一眠直視他,“我已經沒有任何價值了。”
傅承焰指尖理了理他額間凌亂的溼發,“做我夫人,不需要價值。”
良久的沉默後,傅承焰伸手去抱江一眠,他沒有抗拒。
這一抱,便抱了五年。
成為傅承焰的夫人,江一眠一開始是麻木且抱著破罐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