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祁同偉說:就是。而且這次又是北京直接抓的案子,影響太惡劣了!您看李達康書記今天的臉色,像是他犯了事似的!
高育良點了下頭:丁義珍是李達康重用的,這總是個失誤吧?
祁同偉放開了,知道老師想跟他談丁義珍事件,便站在老師的角度,直截了當地指出,李達康的責任不小。道那丁義珍本就一個馬屁精,走哪裡總號稱是李達康的化身。現在化身出了事,真身豈能不著急?並推測這兩人關係裡不知藏著多少貓膩。老師也扯下公事公辦的面孔,斜了學生一眼,綿裡藏針地問:既然有這樣的認識,那還幫李達康爭辦案權啊?學生一愣,覺察到老師的不滿,正想找話搪塞,卻被老師追著打臉,你是不是有私心啊?祁同偉的臉微微一紅,承認了。
知子莫若父。除了父母,老師是最摸學生脾性的。特別是多年共事,高育良一路將祁同偉提拔起來,學生那點小心眼為師的還能不知道?上位副省長,指望李達康在省委常委會上投一票?明眼人一看便知。高育良緩緩搖著頭,告訴自己學生,他對此不樂觀,也勸學生別這麼樂觀。祁同偉有點緊張,以為李達康會反對他進這關鍵一步。
高育良卻仰起臉,說出了自己的判斷,李達康未必能阻擋學生進步,倒是新來的沙瑞金書記——同偉,你想一想吧,哪個一把手到任後會馬上安排提拔幹部啊?離任的省委書記謹慎怕事,留下一批人不去安排,新書記一到任就安排了?有這等好事嗎?怕弟子太失望,高育良停了一下,又安慰說:當然嘍,這也不是絕對的,沙書記呢,現在正在各市搞調研,也未必都不安排!要相信組織,你就別想這麼多了!
祁同偉覺得老師敲打得有道理。但老師的主題應該不在這裡,老師想談的恐怕還是自己的老對手李達康。於是,又大膽地試探道:高老師,我有個懷疑,您說這李達康書記該不會也……也**掉了吧?
沒想到高育良突然變了臉,立即正色喝止:你胡說什麼啊?不要把自己同志總往壞處想!我不認為他爭取辦案權就是想包庇丁義珍。
祁同偉不解:那李達康是為什麼呢?當真是為工作嗎?
高育良不緊不慢說起一樁往事。八年前,李達康任林城市委書記,林城副市長兼開發區主任受賄被抓,一夜之間,投資商逃走了幾十個,許多投資專案就此擱淺。林城的gdp指標從全省第二,一下滑到了全省第五!高育良的話意味深長,如果穩住了gdp,李達康當時就是省委常委了。祁同偉頓悟,他知道八年前的另一個結果是,高育良任書記的呂州市,gdp上升到全省第二,老師就先一步進了省委常委班子。
高育良說:現在劉省長快到年齡了,李達康迫切需要政績啊!
祁同偉附和說:可不是嘛,都傳著沙李配呢!
兩人沉默了一會兒,祁同偉給老師茶杯續上水。
高育良喝著茶,腦筋又轉悠起來。今天的事也是蹊蹺。他在這裡開著會,丁義珍有檢察院人盯著,人怎麼忽然失蹤了呢?當然,他這會也開得長了點,與會人員進進出出,還打電話——該不會誰有意無意洩密吧?祁同偉直截了當說,作為公安廳廳長,他的職業反應就是有人洩了密,在他們開會的時候,肯定有個人向丁義珍通風報信了!
高育良轉動著茶杯,彷彿自言自語:是誰呢?有這麼大的膽子?
除非有共同利益。祁同偉學乖了,不去直接點李達康的名,只是把腦袋湊近高育良,低聲說:高老師,您是省政法委書記,比我更明白當前**的特點,都是一抓一串,哪個案子不是窩案串案啊!
哦,這樣看來,抓捕丁義珍的意義就更重大了。高育良從沙發上挺直身子,聲音一下子變得洪亮起來:你們公安廳要協助檢察院,動用公安力量密切配合,這個丁義珍跑到天涯海角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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