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後一倒,寫滿狂態的臉上,那雙上挑的狹長眼眸裡鋒芒依舊,銳氣留存,“我豈會醉?再來一罈梨花釀,我與湛然共飲!”
屈著一條長腿,半靠竹榻,南宮蒼敖那副酒醉狂浪之態,竟也不叫人討厭,眼底光芒閃動,也不知是醉意,還是狂氣。
他拉著君湛然的衣袖,不斷邀他一同喝酒,君湛然也知道他此番酒醉是為了什麼,並不勸阻,只徐徐說道:“今天你可以醉,但還有明天,後天,即便醉的再徹底,也總有必須清醒的一日,鷹帥氣度過人,難道還要靠買醉來忘卻煩心事?”
“哪裡來的買醉,我是邀我的至交好友一同暢飲,和你喝酒暢快的很,又哪來的什麼煩心事?”南宮蒼敖笑聲低沉,半醉半醒之間,一把拉過君湛然。
“你可知道,前幾日鷹嘯盟內審訊金玉堂,徐紫衣對林秋雁偷盜之事一無所知,就連她究竟是從哪裡來的都不清楚,你明白這意味什麼?”南宮蒼敖的呼吸從他頸邊拂過,酒氣燻然,胭脂粉香愈發濃烈,似乎就是從他散發和黑衣之下傳出。
“這麼說來林秋雁身份有異,她偷盜血玉玲瓏,也是另有目的。”答案顯而易見,君湛然不冷不熱的回答,把靠到身前的南宮蒼敖又重新推回竹榻上,“你且睡著,酒醉的人不要多話。”
“湛然在關心我,實在是難得,雖然你嘴上不說,但早已把我當成朋友,畢竟有機會同生共死的人可不多。”笑聲裡有幾分得意,南宮蒼敖確實醉了。
“我沒說你不是。”君湛然手邊的酒罈裡還剩下幾杯酒水,他剛倒入酒杯,便被人拿了過去,“你還沒醉,我已醉了,眼下我可得說,我忽然發現,我們不是朋友——”
“而是知己。”拉著君湛然的手腕,南宮蒼敖的臉和他近在咫尺。
就這麼看著他,他慢慢把手上酒盞裡的酒喝完,“你知道我近日事務繁多,卻不相問,你也知道南宮本家的人前來找我,往後如何還難預料,但你統統不提。”
“湛然你看起來雖然冷淡,但實際上什麼都看在眼裡,也什麼都記在心裡,只是不說。”分不出就酒醉胡言,還是發自肺腑,南宮蒼敖放下空酒杯,去握榻邊之人的手。
“我真想知道,你心裡到底藏著多少知而不言的事,又有多少知而不可言的事——”攤開他的掌心,毫無瑕疵的手,指端的指甲平滑,但南宮蒼敖沒有忘記,那一日他見到的血色,就在這雙手的指端。
突然的,他的手揭開君湛然膝上薄毯,按到膝頭,“如果你有什麼想說而不能說的……”
在衣褲下,相較於健康有力的上半身,君湛然的雙腿明顯細弱,就是這雙膝頭,南宮蒼敖見過上面印出的血,就在那一日。
那一日君湛然的幽幽冷笑,如同鬼魅,他從未忘記。
那一天南宮蒼敖沒提,但到底還是看到了。君湛然淡淡嗯了一聲,“假如真有什麼,我想說的時候自會告訴你,不過現在,你這個醉鬼還是該好好睡上一覺,還說什麼別的。”
書房裡還是一片昏暗,昏暗之中,南宮蒼敖的嗓音分外低沉,還有幾分酒醉後的沙啞,“我沒醉,湛然,我沒醉……我們再來喝——”
不依不饒的拉著君湛然的衣袖,南宮蒼敖的語聲終於混沌模糊起來,他已在花樓狂飲幾日,醉過幾回,到了這裡,又喝了梨花釀,梨花釀後勁十足,最是醉人,到了此刻,即便是南宮蒼敖,也很難再清醒如常。
“是,你是沒醉,只是不太清醒罷了。”拽開他的手,君湛然到書桌前按動了一下,書房內頓時亮起濛濛光華,幾粒明珠亮起,南宮蒼敖乍見光亮,在榻上發出一陣痛苦呻‘吟。
室內滿是酒氣,酒意上衝,君湛然額頭多了幾絲汗水,推開窗,外面已夜色昏沉,一陣晚風吹來,頓時清醒幾分,一回頭,恰好看見一頁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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