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妨,不過舉手之勞。”
接下來三位女子房內去說些私密閨房話,孫掌櫃則滿臉得意笑容與幾位聞訊趕來的老兄弟嘮嗑。徐鳳年回到客棧房內,陶滿武放好奇巧盒子,開啟行囊,一顆一顆碎銀數起了銀子,徐鳳年笑罵道:“真有蟊賊,還會只偷幾塊碎銀子嗎?早給你偷光了。”
持家有道的小丫頭回瞪了一眼,繼續數錢。
徐鳳年背對陶滿武,從貼身蠶甲十二“劍鞘”中馭出一柄飛劍,悄悄養劍。
數完了銀子,一顆不少,陶滿武這才繫好行囊,踢去靴子,擺好奇巧和瓷枕,託著腮幫趴在床上左看右看,滿眼愉悅歡喜。
徐鳳年藏好飛劍,看了一眼熔合大黃庭後老繭逐漸剝落的手心,常人刺血養劍,別說十二柄,就是兩三柄,一旬下來,一雙手早就見不得人,有大黃庭植長生蓮,則是絲毫不用擔心,氣血旺盛如廣陵大潮月月生,迴圈不息,傷勢痊癒速度極快。徐鳳年坐在床邊,身體往後仰去,浮生偷閒,閉目凝神。陶滿武一番天人交戰,還是大方大度地將瓷枕塞在他後腦下,捧著盒內有小蜘蛛結網的奇巧,坐起身望著身邊的傢伙,欲言又止。
雙目緊閉的徐鳳年平靜問道:“想知道為什麼我明明可以出手教訓那幫市井無賴,卻只是卑躬屈膝送銀子出手,息事寧人?”
小姑娘點了點頭,撅起嘴,有些小委屈小幽怨,只覺得這傢伙半點俠士風采都欠奉。
徐鳳年嘴角翹起,輕聲道:“我這個壞蛋是無根浮萍,飄到哪裡是哪裡,孫掌櫃一家四口是紮根在這裡就一輩子走不開的老百姓,飛狐城的青皮貨色,乖巧而奸猾,說好聽點是審時度勢,說難聽點就是欺軟怕硬,我除非一次把他們殺怕了,否則我前腳一走,他們後腳就要跟孫掌櫃不依不饒。可我有私事在身,還帶了你這麼個也就只能幫手背銀錢的拖油瓶,總不至於為了點事情就大打出手,說到底,自家禍福自家消受,我今天也就是念那一壺茶的香火情,加上生怕又要麻煩地換地方入住,才會出手,否則以我的薄情性子,才懶得裝這個好人。這叫各家自掃門前雪,莫管別人瓦上霜。你要是覺得想找個扶危救困的大俠一起行走江湖,對不住,小丫頭,我肯定要讓你大失所望了。”
陶滿武弱弱哼了一聲。
在茶坊見他教那位彈琵琶的姐姐技法,才稍稍覺得他沒那麼壞了!這會兒覺得他其實也沒那麼好!
徐鳳年握住小姑娘一隻胳膊,替她悄悄疏通竅穴,嘴上刻薄打趣道:“好人有好報,那都是別人生怕自己禍事臨頭,才搗鼓出來的言語,其實沒幾個真願意去做好人。一般來說好人沒好報,只不過沒人有機會讓你知道而已。”
陶滿武只是覺著胳膊發燙,談不上舒服或者難受,也就忍受下來。
徐鳳年平淡說道:“換隻胳膊。”
她轉了個身,伸出手臂。
徐鳳年得逞以後,調笑道:“都說男女授受不親,你也沒個羞臊。”
陶滿武不搭理這茬,老氣橫秋嘆息一聲,咬唇道:“董叔叔說過,國有利器,不示於人。君子藏器,待時而動。小人持器,叫囂不停。”
徐鳳年睜眼笑道:“你那董胖子叔叔還是個深諳藏拙的學問人吶,豈不是跟本公子挺像的。”
小丫頭翻個了白眼,對這個往自己貼金的壞蛋都懶得說他了,只是想把心愛瓷枕抽回來。
徐鳳年壓住瓷枕無賴道:“不給。”
小姑娘明知角力不過,便流露出一臉不與你斤斤計較的不屑表情。與這個壞蛋相處久了,她似乎也學會了些能讓自個兒為人處世更愜意些的小本事。
街道上傳來吵雜喧囂,陶滿武好奇地穿上靴子,跑到窗邊踮起腳尖去看個究竟。
飛狐城傻眼了。
據說澹臺長公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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