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酒桌下,童映澄將手指一點一點插入江樾的指縫,臉上卻是大大方方對著黃毛他們,「有嗎?」
像是被她的笑鼓勵了一般,黃毛大著膽子開口:「真的,小姐姐你都不知道,江樾這傢伙在學校有多悶騷。」
「嗯?」
童映澄用另一隻手拿起一根竹籤插了塊火龍果,遞到江樾嘴邊。
眼前的紅色果肉像極了她唇上的顏色,江樾抿著唇,似乎是在忍耐什麼。
不顧江樾殺氣騰騰的眼神,黃毛繼續出賣兄弟,「他都不跟女人講話,我就沒看過他搭理過哪個女的。」
黃毛倒也沒誇張,他們學校本來就是男多女少,被稱作京州市第一和尚廟,加上江樾性子冷清,對女同學的示好永遠視而不見。
「確實是挺悶的。」
對黃毛的話不怎麼感興趣,童映澄仍是舉著那根簽子,像以前逗小白那樣,輕聲哄著:「張嘴呀。」
冷冷地睨了她一眼,江樾還是敗下陣來,薄唇微張,任由果肉將他原本極淡的唇色染上冶麗的紅。
「真乖。」
餵他吃完一塊火龍果,童映澄將竹籤放回桌面,伸手去揉他的發頂。
她的右手仍放在桌下,與江樾十指相扣。
奇怪的是,他並未表現出半分的抗拒與掙扎。
楊寧寧運氣不錯,幾輪下來都沒怎麼喝酒,就是一直大呼小叫,喊得喉嚨有些啞了。
「不玩了不玩了!」
她眼神瞟了瞟,向江樾伸出手,「你好啊,我叫楊寧寧,是你姐姐的室友。」
幾乎是同一時間,童映澄鬆開了與江樾緊握的手。
他的眸光隨即冷了下來,微微頜首,語氣冷淡疏離:「江樾。」
楊寧寧的手就這麼停在半空,有些尷尬,幸好下一秒,童映澄遞過來一罐啤酒,算是替她解了圍。
楊寧寧拉開易拉環,乾笑著:「你弟弟好高冷啊……」
「他就這狗脾氣。」
捏了捏江樾的右臉,童映澄笑眼彎彎,「是吧,弟弟?」
他輕輕拍開她的手,面無表情。
一群人鬧到了深夜,除了江樾和童映澄,其他幾個都喝得醉醺醺,路都走不穩。
出了酒吧,童映澄扶著嘴裡還在唸叨著「開殺」的楊寧寧,回過頭看了一眼,江樾身後跟著的幾個大男孩也都東倒西歪。
看他蹙著眉一副嫌棄又無奈的表情,童映澄就想笑,沖他揚了揚手:
「我叫的車到了,走了啊。」
聽見這聲,江樾抬眼望了過來,隨即點了點頭。
司機幫忙開了車門,童映澄把楊寧寧拉到後座,在上車前突然想起了什麼。
「師傅不好意思,麻煩您等我一分鐘。」
她小步跑向江樾,在他還沒來得及反應的時候迅速抱住了他,仰著頭小聲說了一句:
「我喜歡你。」
風聲蓋住她的聲音,江樾只能從童映澄的口型中分辨出這四個字。
下一刻,她已經鬆開手,匆匆忙忙跑回計程車那邊。
手心空落落的,沒有她的香氣和溫度,江樾伸出手去,卻只握住了風。
他的眼睛不由自主跟著她跑,坐上車後,童映澄突然從車窗探出頭,將手合攏成喇叭狀,對著他喊道:
「我是認真的,你考慮考慮嘛!」
話音剛落,司機已經啟動車子,很快就載著她們離開,只留下刺鼻的汽車尾氣在原地徘徊。
江樾垂下眼,手握成拳放在嘴上,低笑了一聲。
京州市的冬天來得無聲無息,樹上的葉子才剛落盡,某天早上醒來的時候,溫度驟然下降,風颳到臉上像刀割一般的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