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敲著手指,“你覺得風承佑那邊,會無動於衷嗎?”
“整個西荒的兵力都在她手裡,更不用說那十四名將,其實她若真的決定要反,舉兵傾巢而出,未必不能抗衡。”
“所以這一次,絕不可失。”
“臣可以前去。”
“不,司南,你留著。”
“帝上?”
“朕有更好的人選。”
清早的日光灑下來,院裡的積雪慢慢開始融化,風依舊冷得刺骨,沈默抱著暖爐從養性閣走出來,一晚上都不見了沈念安,也許他該找七公公去問一下他這小侍的來歷。
融化的雪水把還未融的蓬鬆雪花壓實成了融冰,踩在腳下發出唧唧的聲響,他走得很慢,隔著清冷的湖面遠遠看見那主君帶著好些個人從前廳回來,袖子甩得前後晃動,似乎在生著氣。
“七公公。”他沒走多遠就找到了人,那年長的男人回過身來,“四公子,找老奴有事?”
“你可還記得當初我挑的那個小侍?”
“記得,怎麼了?是不是服侍的不好?”
“那倒不是,我只是對他有些好奇,他會的東西挺多,是不是家裡落魄了或是別的什麼,才會來做了小侍?”
“這我不清楚,他確實是不久前才被買進府的,我印象中那一批小侍應該都是從外城的暮集買回來的,本來都是用來幹粗活的,這一個似乎是在廚房表現很不錯才被調過來做細侍。”
“暮集?那你知不知道他之前是因為犯了什麼事?”
那男子搖頭,沈默謝了轉身抱著暖爐在懷慢吞吞地走在湖邊,皇城外城有三個可以買賣奴籍的市場,身價分了三六九等,晨集的身家清白乾淨,落魄無奈才被逼為奴,而暮集的男子則是犯過事的,進過牢獄,或是在以前的僱主家手腳不乾淨被攆了出來。拶刑,沈念安手上的,那可是拶刑吶。
“四公子。”他正走著,聽到喊聲抬眼看過去,“藍公公。”
“大人要你上書房去。”
“知道了,我這就去。”
他回養性閣換下了身上隨意的衣服,放下了暖爐,束好發,這才上了沈約的書房。
沈約倒揹著手站在窗前,聽到門上的輕叩,“沒關上。”
沈默推門進去,“大人。”
沈約回過身來,“今天下朝後,帝上留了我下來。”
沈默抬起眼,她走到書桌前,他跟在身後走近,低眼看到正躺在桌上的亮黃色綢緞,御筆親題,“禮部沈尚書沈約第四子沈默,德容兼備,謙忍得體,特賜婚於遠親王。”他的視線下移,那大婚之日,竟然定在了五月,幾乎是半年之後。
三月後才過先帝的喪期,但是半年,似乎也超過了常理,這樣子甚至已經是在選秀之後。
不過他什麼都沒說,只是低斂著眉眼,沈約看了他一眼,“其實你應該也清楚,我只是告訴你一聲,這半年,你還是我沈府的公子,也是遠王的未婚王君。”
“我知道,多謝大人。”
他從沈約的書房出來,四下看了眼,這邊是主院,他整了整衣服,沒有離開,而是反轉身朝著那正君之前走的方向過去。
扯破臉皮做一次尖酸刻薄的惡人,應該不會很難吧。
鏡湖在白日裡總是比較安靜,湖面上瀲灩的波光在日光下有些耀眼,橋面上還留著殘雪,畫舫的艙頂也還有大半沒有融化的積雪,沈念安倒在甲板上,抖著身子,嘴唇發白地顫顫作聲,“溪,溪將軍。”
艙門的門簾被掀開,那老八打了個哈欠,“十三,你在做什麼呢?”
沈念安抬起眼,“玦副將。”
那老八接連又打了幾個哈欠,“這就是那個叛逃的影侍?”
沈念安撐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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