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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真能和這個人就這樣一起過一生,杜若酩覺得自己的死因可能是“幸福過度”。
吹了兩分鐘頭髮,杜若酩就放下吹風機,提起髒衣籃,開啟臥室門要往二樓陽臺走。
之前他已經探查好了,張有弛家的洗衣機放在二樓大陽臺邊的一個玻璃小水房裡,非常方便洗好衣服直接晾曬。
“你幹嘛去?”已經靠在床頭的張有弛看到杜若酩要出門,趕緊詢問。
“順手把衣服洗了,夏天汗味重。”杜若酩腳步不停,直往走廊盡頭去。
“我跟你一起,我家洗衣機有點脾氣。”張有弛立刻就從床上彈了起來,黏著杜若酩一同去洗衣服。
出於時間太晚和衣服少而薄的情況考慮,張有弛設定了快洗檔位,十五分鐘出鍋。
於是兩個人就站在洗衣機邊,吹著清爽夜風,等著晾衣服。
“明天的大掃除具體怎麼安排?”杜若酩覺得一直沉默著有些尷尬了,就開口問道。
“你不會以為我真是喊你來當小保姆的吧?”張有弛笑了出來,連語氣都摻著笑意。
“不是嗎?”杜若酩揣著點明白又有些疑惑。
“當然不是!你怎麼跟我媽一樣把我當壞人!”張有弛哼哼唧唧,賭氣一般說道,“這不是兌現之前說的,上回我蹭你家床,得讓你蹭回來。”
“不用這麼斤斤計較吧。”杜若酩隨口答道,“好像有點用詞不當……”
“大哥,已經考完了,別提病句型別了拜託。”張有弛拉長音調,“明天咱倆簡單把家裡清理一下就行了,也不用起太早。”
洗衣機滾筒開始高速旋轉,進入甩幹模式。
“這一天感覺和一年一樣長……”杜若酩抬頭看著天空,也許是城市霓虹燈火已經漸漸熄弱,夜空燦爛星漢愈發清晰可見。
“是差不多跟一整年一樣長。”張有弛順著杜若酩仰視的角度看天,語氣頗為感慨,“畢竟我想象著這一天的實現,也大概就想了這麼長的時間。”
杜若酩不可置信地將眼光從星河天懸處轉向身邊的張有弛。
張有弛半仰著腦袋,平臺上只開著一盞暖黃色的壁燈,映出他一側的臉頰。
“高二那次的四手聯彈,我印象很深。”張有弛的聲音混合著洗衣機滾筒的轟鳴,聽得不大真切。
“當時學生會里好幾個部長都給我推薦了很多人選,我全部不滿意。之前我也說過,我不是一個和誰都能相處融洽的人。”張有弛繼續說道,“當時我心裡很清楚,孟溪舟就等著我的‘不滿意’呢。真沒想到,卷哥就是卷哥,她沒去找孟溪舟,反而找來了你。”
杜若酩根本不知道,那次看似巧合的搭檔,竟然還有一段背後的故事。
“其實見到你的第一面,我也沒抱多大希望。”張有弛坦白道,“等到你開始彈琴,我就覺得你跟前面那些人都不一樣。”
“哪裡不一樣了……彈得更菜?”杜若酩尷尬又不失禮貌地笑笑,自嘲著說道。
“認真的傻子。”張有弛的聲音,輕到要被洗衣機的提示音給遮蓋過去了。
這段對話沒有繼續,兩個人晾曬好衣服,就回到了臥室。
也許是因為張有弛的衣櫃裡放了樟木香條驅蟲除味,杜若酩掀開空調毯的瞬間立刻感覺到一陣樟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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