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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一聽他提到房地產,不知他是什麼意思,說:〃我們公司主要做IT行業的客戶,沒有做房地產的。其實我一個打雜的哪有什麼'錢途',累死累活也比不上你畫一張圖紙,你們借奧運的東風能畫出不少錢來吧。〃
申世飛臉上露出一絲失望,隨即又擠出一絲笑容,說道:〃嗨,錢再多也是老闆的啊,我不過是個打工的。〃
我笑了,誰不是打工的。不過他極富變化的表情讓我覺得面前的他和學校裡那個書生意氣的申世飛有點不同了,人總是會變的,可能在他眼中我也變了,變得俗氣,變得世故了。
申世飛喝了幾口酒,盯著我看了看,意味深長地說:〃吳晴,潘高結婚了,你知道嗎?〃
潘高即我那個男友,我一愣,沒想到他的動作這麼快,我不說話,一筷子夾住了魚唇,這嘴巴閉得緊緊的多好呀,幹嘛非要瞎說呢?
申世飛沒理會到我心裡的難受,見我一臉漠然,於是兩片嘴唇繼續一張一合;〃你不知道?今年春天結的婚,在華天大酒店請的客,場面很氣派,據說花了二十萬,女方家送了套複式房子,兩百多平米……〃也許我的臉色不怎麼好看,申世飛轉了口氣;〃不過新娘子長得不好,很矮,又胖。〃
我把魚唇放進嘴裡,味同嚼蠟,一口吞了下去,愛和恨就此吞掉了。
我說:〃我都不記得他的樣子了,還是說說你吧,你怎麼樣了,有女朋友了嗎,不會還是不近女色吧。〃
申世飛一臉尷尬;〃吳晴,你把我當成什麼人啦,和尚啊,我又不修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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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修不修行我怎麼知道,你不會真的一心只想蓋中國最高的房子吧?〃
〃別笑我了,年輕時不知天高地厚,我哪有那個本事啊,只能是夢想啦,哎,想起來都鬱悶,活到這把歲數了還一事無成。〃
〃你瞎嘆什麼氣,你現在很老嗎?〃
〃30歲的人60歲的心臟。〃
〃你還不到30,正是花樣年華呢。〃
〃還什麼花樣年華,我覺得都過了60。〃說完他又嘆了口氣。
他臉上有些滄桑,他變了,也許真是60歲的心臟了,我以後再也不能稱他〃好孩子〃了。吃完飯,申世飛很紳士地送我回家,不過我沒讓他上樓,我和白純有君子之約:不帶異性回家。
他怏怏地要我和他保持聯絡。我說好,其實這不過說說而已,打電話沒問題,見面就說不準了。北京太大,我住西邊他住東邊,各有各的事業,各有各的生活,若真要安排時間見一面倒不容易。白純說過要見一個老鄉,自我搬進來就聽她說起,可直到現在好幾個月了,她和那個老鄉仍沒見面,在電話裡都說如何如何忙。在這個繁忙的大都市裡刻意安排見一次面倒不如偶遇來得快,沒準偶遇還能帶來意外的驚喜。
回到家,我的身心一下子松馳下來,想起很多往事,往事中有潘高的身影。可不論我怎麼努力回憶,他都只是一個模糊的身影,我沒有他的照片,相愛三年我們沒有照過合影,冥冥中似乎早已註定有朝一日我倆會各奔東西。不過即使有他的照片我也不會帶到身邊,帶到北京來,當時離開長沙還有一個原因,就是不想和他呆在同一個城市,一想到他在那個城市的某個地方,我就會情不自禁想起相愛的日子。不在同一個城市,我會不怎麼想他,也許再過幾年,我就會把他忘掉。
儘管他只是一個模糊的影子,可他結婚的訊息還是讓我難過不已。
他結婚了,新娘不是我,而他曾經在嶽麓山對著滿山楓葉說過,要我做他的新娘。而且我們曾經把婚禮計劃在秋天,還要來北京看香山紅葉,嶽麓山的楓葉紅得不夠徹底,紅中夾著暗綠。可如今,新娘變了,婚禮的季節也變了,他把一切都改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