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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她雖然披著頭髮,面色蒼白,但又是那個高傲的盧八娘了,“沒事的,我剛剛厴住了,已經全好了,郎君睡吧。”
司馬十七郎並沒有躺下,他看出盧八娘只是強壓著不適,就笑著將她擁到懷裡說:“我也睡不著,我們說說話。”
盧八娘沒有什麼要說的,就是桃花來了也是一樣。但她確實不想自己一直躺在床上等待天明,於是就說:“你給我講講你師傅和師兄的事吧。”
“師傅與我生母是同鄉,他們小時候就認識,有些交情。就是看在這交情上,師傅才一直照顧我。他一直教我練功、督促我讀書,而他自己只要有時間就一直編竹筐,實在沒有什麼可說的。”
“我師兄比我大三歲,這幾年,我們在一起長大,他對我很好。不過就是有些不羈。”司馬十七郎見氣氛沉悶,就決定講一件師兄的糗事,博娘子一笑,“有一次師兄欠了花樓裡嬌娘的度夜資,嬌娘倒沒說什麼,可是花樓的老闆娘卻不肯罷休,硬是找到了師傅家裡。師傅和我好不容易湊夠了錢,將花樓裡的人送走了。然後師傅把師兄打得渾身沒有一塊好肉,又三天沒給師兄吃飯。”
“師兄一直用眼巴巴的目光看我,我只好想辦法給師兄送飯,晚上偷偷潛進來。結果師傅一直聽著動靜,我一進門就被師傅打了一頓,只得跑了。第三天,我看師兄餓得不行了,只好換上了一身短打的黑衣服,蒙了面,半夜溜了進來,後來被師傅追了半條街。”司馬十七郎心有餘悸地說:“幸虧師傅的腿不好,否則我就慘了。”
盧八娘聽著司馬十七郎的故事,心裡分析著十七郎這個人。正是因為他對維護過他的池家叔侄一直情誼頗深,又與結交的小軍官們很講義氣,自己才覺得他會知恩圖報,可是為什麼他會對跟了他幾年的侍女這樣無情呢?
也許他認為侍女不算是人?還是因為“兄弟如手足,妻子如衣裳。”?池家叔侄是他過命的交情,而阿春不過是可有可無的床伴。那麼自己將來在他的心目中會是什麼地位呢?
總之,是不是繼續在司馬十七郎身上投資,這個問題困擾著盧八娘。若司馬十七郎不能成功,盧八娘可以理解,可若是他成功了,自己成了犧牲品,盧八娘不可能接受這種結果。
她前世的時候最不喜歡看到或聽到的故事就是:夫妻二人共同奮鬥,終於成功後,丈夫佔據了所有的資源,妻子成了無足輕重的人,然後就是各種常見的結果,丈夫在外彩旗飄飄,妻子在家忍氣吞聲,還有丈夫迎娶新人,妻子黯然離開。
盧八娘特別恨這些女人的沒頭腦:當初開公司時為什麼只登記在丈夫一個人名下?妻子為什麼對公司的財務情況一點也不清楚?還有各種社會關係和核心技術為什麼都掌握在丈夫一個人手中?
就像她的媽媽一樣,原本同爸爸白手起家做起了事業,最後連爸爸轉移財產也不知道,當地政府領導、商界同道都是爸爸的社會資源,公司裡的員工也沒有人在意媽媽,最後她在親友中都沒有得到多少同情和幫助!
身為受害者的盧八娘早就看破當年媽媽失誤之處,到了女人基本沒有人權的時代,她所做的每一件事,都是以保障自己的權益為前題的,她要利用司馬十七郎,而不是為他奉獻!
立刻抽身而去並不難,自己投入的並不多。而且公平的說,自己也在司馬十七郎身上得到了自己想要的東西,完全可以算是銀錢兩訖。至於後續的事情,她有辦法處理好,尤其孟白來了,也是自己的一大助力。
今晚的噩夢揭示著什麼,盧八娘完全清楚,她的潛意識提醒自己,不要忘了父親,進一步說就是不要忘了父親的絕情,再進一步說就是不要忘了男人都是絕情的。盧八孃的潛意識已經不相信司馬十七郎了,可是清醒過來的盧八娘還是想再給司馬十七郎一個機會,她會繼續觀察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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