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部分(第3/5 頁)
、溫道明和另幾名警官都在,他們的目光盯在辦公桌上一個方方正正的郵件上。收件人的姓名端端正正的寫著:劉亦然。郵件的落款地址赫然醒目:北京市中南海。寄件人××是全中國人都耳熟能詳的管政法的最高階別幹部。無論是誰見了這樣的郵件也會注目。七監區的警官們也不例外。他們都對著郵件凝神思索。韓式對楊亮說:“叫收件人。”等楊亮去叫人,韓式對另一個警官說:“開件檢查。”
不一刻“鸚鵡舌”喊報告進來,郵件已經被開啟,東西一目瞭然:四條軟四化煙,兩瓶國宴茅臺酒。“鸚鵡舌”一看眉開眼笑:“這老×,記性好,幾年不見,還記得我只認這些牌子……”
韓式微笑:“劉亦然,煙拿走,酒沒收!”
“鸚鵡舌”一怔,隨即笑道:“是,應該的,咱也不能例外不是?嘿,這老×,還管政法呢連監獄的規矩都不懂?原來我說他官僚他還不認……”
一個警官忍不住問:“劉亦然,你和寄件人是什麼關係?”
“鸚鵡舌”:“沒關係,沒關係,就是喝過幾回酒,一般朋友一般朋友……”他的謙虛中帶著不含糊。
楊亮看不慣那副嘴臉:“劉亦然!不管你有什麼背景,來到這兒都是罪犯,好好待著,別出茬!”
“鸚鵡舌”夾著煙出門還一連串的說:“是是是!”
辦公室內議論聲起。
一個警官說:“劉亦然入監四五年這可是第一回有郵件,別說這監獄裡的人水可深著呢!”
另一警官接道:“這人可是詐騙犯,好幾千萬的案子,沒準又是個套!”
楊亮有些不耐煩:“有意思嗎?不就是一郵件嗎?王子犯法與庶民同罪,何況他不是王子!”他氣呼呼地摔門而去。
眾人皆莫名其妙的停止了議論。韓式無言地踱到窗前,目光透過玻璃望向放風場――
放風場上的積雪被堆成了兩個大雪人。一個雪人的旁邊任重和許光交談著。任重的手掌拍著雪人的臉膛說:“你說這雪人吧,看上去多高大威武!可太陽一曬不幾天就煙消雲散消於無形,我們主宰他的命運讓他成為了雪人而不是雪狗,太陽也主宰著他的命運,決定著他的存在與有無,不但是他,世間萬物有什麼能主宰自己的命運呢?包括人還不是把命運交給更強者的手中嗎?”
許光認真的聽著,表情似懂非懂。
任重繼續說:“我的許老哥,別以為我這是感慨,這個世界向來就是少數強者的世界,特別是現在我們所處的社會強者的意識主宰一切。”
許光笨拙而認真地說:“重哥你就是強者。”
任重緩緩搖頭:“不,我只是一個升斗小民,命運甚至生死一樣捏在強者手裡,民憤極大而又不殺,這不是我自己能力的問題,也是強者的意識決定的,之所以他們作出這樣的決定是因為要保護一些能稱得上強者的人。”
許光若有所悟:“那也證明你和強者連在一起,也是個強者。”
任重拂去手上的雪:“錯了!都說我是黑社會,我也承認,可黑社會是什麼?不是自我貶損,黑社會很大程度上是強者養的一條狗,讓活搖搖尾巴,不讓活一個字――殺!狗看起來很兇,它能獵兔子,但兔子是養狗人的,狗呢最多吃點下水。當危險來了的時候,好點的主人提個醒讓狗夾著尾巴逃走,不講情面的主人把你推出去,去擋危險。這就是黑社會的生存狀態,這就是在中國混社會人人逃不脫的劫數。”
許光思索著:“這條路走不通,可我們又能幹什麼呢?”
任重像在進行一場演講:“是走不通,可我們許多人不得不去走,因為我們無法獲得心理平衡,無法克服對卑下的平庸的生活的厭倦和痛惡,可一旦踏進去你就會發現黑暗的世界是一個刺激與瘋狂的泥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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