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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服飾層層疊疊套在身上,走過初加再加三加冠的儀式章程,抬頭是氣勢磅礴威嚴的古宅建築,低頭是臺階下石道兩邊烏泱泱的陌生族人。
彼時江漱陽作為儀式主人公,卻心生莫名的割裂感,像是他一個人穿越到古代旁觀了一場加冠禮似的。
這樣嚴謹到有些冰冷的儀式沒帶給江漱陽任何對季家的歸屬感和認同感,整個人像提線木偶一般匆匆走完流程,當天就坐高鐵回了學校,也沒在老宅留宿。
所以江漱陽從沒想過要靠季家得到什麼,他從沒把自己當作季家人,那麼對於季家培養人才的制度,他也很難心安理得地接受。
肖放已經在他身邊將近半年,兩人相處得融洽,江漱陽不可能因為這莫名其妙的人才制度就把人趕走,索性就當簡單招了個助理,工資都是按時按量發的。
但肖放推薦的另一個人——江漱陽還是傾向於不去接觸。
或許是想逃避,又或許是怕麻煩,這種“季家專為他培養”的title著實有些沉重,就好像一旦接受了這份福利,就也該承擔相應的關聯和責任。
總之,他不太想。
至於那突然出現的監聽器……先調查著吧。
倘若真是衝著他來的,他也不怕。
畏首畏尾用監聽器牟利的人,左右不過是見不得光的變態,有什麼好怕的。
時間在忙碌中悄然流逝,轉眼便到了一月中旬,橫店迎來冬日的第一場雪。
初雪對於甜甜蜜蜜的小情侶們或許是個值得約會的日子,但對於寸秒寸金的劇組來說,該工作的還是得工作,驟降大雪的天氣只會耽誤拍戲程序。
汪石計劃卡在過年前拍完所有鏡頭,爭取在年前順利殺青,大家都能回家過個好年。
於是越臨近ddl,大夥兒的工作便越發緊湊,演員裡江漱陽毫無疑問是最忙的那一個。
他今天剛剛拍完家暴戲,臉上還殘留著戰損妝效,眼眶還有點紅,此時蓋著毛毯坐在小馬紮上,活脫脫一個小可憐樣。
“咳咳——”江漱陽悶悶地捂著嘴咳嗽,半張臉都埋進圍巾裡。
肖放端著剛沖泡好的感冒藥走過來,坐到他身邊:“你拍戲的時候有人給你打電話,說是《摯愛的我們》電影劇組的編劇,叫鍾鈺文。”
江漱陽接過感冒藥,雙手握著杯子暖手,說話慢吞吞的:“唔……?編劇找我做什麼……”
“好像是選角的結果有變動。”
江漱陽皺了皺鼻子:“有變動?什麼變動……跟我有什麼關係。”
他不是落選了嗎?而且聽說那個男二號最終也沒定下來是誰,似乎是導演和資方意見不合,所以暫時空置。
也是因為男女主演檔期太緊,一時半會抽不出空來拍電影,所以選角的事也沒那麼緊張。
肖放:“先喝藥,等會可以回個電話詢問。”
江漱陽嗯了一聲,握著杯子仰頭一口悶:“……喝完了。”
“yue……好苦。”
他吐了吐舌頭,飛快接過肖放遞過來的水杯,一大口灌下去,表情皺巴巴的,鼓著腮幫子漱口:“咕嚕咕嚕咕嚕——”
“咕嘟。”
江漱陽放下水杯,鬆了口氣:“行了,打電話吧,我看看——是最近通話記錄的這個陌生號碼吧。”
他按下回撥鍵,“嘟——嘟——”幾聲後,悠揚的鋼琴純音樂聲響起。
“嘀——”
電話接通,女人清脆的聲音從手機裡傳來,港島口音很重,普通話不太標準。
“喂?是江漱陽先生嗎?”
“嗯,是我。”
江漱陽道:“請問有什麼事嗎?”
“啊,您好您好,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