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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好朝服的他就像是一柄即將出鞘的冷劍,挾裹了身為上位者的攝人氣壓,兩名侍女都不敢抬頭。
慎王冷著俊臉,寒意凜凜,探手取了官帽往頭上一扣,壓了壓,低聲吩咐:「備轎,進宮。」
李叔知道他心情不好,試探性地問道:「王爺,時間還來得及,不妨用了早膳再出發?」
「不必了。」衛岐辛大步跨過門檻,側臉稜角分明,眼尾上挑,似笑非笑道:「本王已經迫不及待要去看看今日的朝堂是個什麼樣子了。」
他身姿挺拔,走得很快。夜色還未褪去,繁星密佈,那身玄黑衣裾在秋風中翻飛,倒顯出幾分攝政王才有的氣魄來。
日出之前,寅時一到,參加早朝的數十名大臣都會齊聚午門,待午門城樓上的大鼓敲響後,再魚貫而入。
紫轎悠悠在午門前停下,小廝撩開轎簾,一雙上好的皂靴伸了出來,沿著長腿往上看去,那與眾不同的朝服上,是四隻虎視眈眈的金龍。
還在閒聊的大臣們忽然默契地打住了話頭,安靜下來,齊齊看著從紫轎中走出的慎王。
幾個新晉上來的小臣以前並未有資格見到王爺,此時定睛一看,是這樣年輕俊美的貴氣親王,且眸光又如此鋒利冷漠,不禁都吃了一驚。
都說慎王是個扶不上牆的紈絝,今日一見,似乎倒又與真相不符了。
在他們的想像中,衛岐辛應該是一副腳下虛浮,臉色黯淡的形象。
打量之間,衛岐辛已經下了轎子,隨意掃了各色大臣一眼,直直走到正中,立在門前,不再言語。
大臣們紛紛讓開道來,後退一步,圍到兩側去。
默了默,氛圍有些尷尬,人群便又開始竊竊私語起來,恢復到之前的喧囂,彷彿什麼事也沒有發生。
「王爺,許久不見。」
一道溫和帶笑的聲音響起,垂眸沉思的衛岐辛回過神,轉頭看去。
冉白站在他的身後,行了一禮,唇邊微微勾起。
衛岐辛沒有心情理會這個看似翩翩君子的腹黑傢伙,只淡淡應了一聲,也不願多說別的。
冉白像是沒有看出他的敷衍,又靠近了些,用只有彼此之間才能聽見的音量輕輕說道:「王爺如今腿上還有傷麼?」
衛岐辛眼眸一眯,緊緊盯著微笑的冉白:「本王不知道你在說什麼。」
他記起來,之前去央山寺尋冉白時,曾無意間說漏嘴過,冉白應該是好奇當日他為何說「被秦妗來來回回斷腿了數日」,如今便來試探一番。
又不是傻子,以為他還會洩露第二遍嗎?
冉白也不逼問,臉上帶了幾分憾色,悄聲說道:「可惜了。」
他直直對上衛岐辛的目光:「在下到底是救了秦姑娘一命,她心存感激,講了許多,而王爺卻不同,竟然如此警惕。」
秦妗把時間重溯的秘密告訴冉白了?
衛岐辛眸中風雨欲來,臉色沉下,向冉白逼近一步:「探花郎恐怕還沒睡醒,講的話本王一句都聽不懂。」
看著他陡變的臉色,冉白眉尾一挑,見好就收:「既然如此,那暮先就不打擾王爺了。」
腹黑的傢伙走得倒是乾脆,只留下衛岐辛一人陰晴不定地站在原地。
他自然不相信秦妗會將這樣離奇的事情一五一十地說給冉白聽。
但冉白又是如何知道他曾救了她一命的?按理來說,那日早就被重溯了,絕不會有其他人知曉。
除非……秦妗說出來。
衛岐辛想得心煩意亂,索性拋之腦後,決定下朝後就去找秦妗,順便幫她看清冉白這人到底是不是真正的君子,是不是世人所認為的溫潤如玉,人畜無害。
正巧,卯時已到,城樓上的鼓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