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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方立在首位的秦相皺緊眉頭,上前說道:「陛下,那時是肖閣老處理的,如今他已駕鶴西去了。」
他斜眼看著都察院御史,繼續說道:「臣以為,姜太保早就病逝了,何苦還要再查他受賄一事,煩擾亡魂?且單憑一個自稱親歷者的人隻言片語,就要耗費大理寺的人力物力,未免太過兒戲了罷?」
小皇帝思索片刻,點點頭,剛要說話,卻又被抬腳快步走出的廉大學士給打斷:「陛下萬萬不可!事雖小,卻也關乎姜家清白,倘若如此敷衍,豈不是涼了天下臣子的心?」
衛祁博覺得兩方都說得很有道理,犯了難。
他望了望左邊,廉大學士白髮蒼蒼,都察院御史正氣凜凜。
又看看右邊,秦相眉宇威嚴,懇切地盯著他,目光堅決。
「嗯……皇叔!」
猛然被點到名字的衛岐辛目光一閃,瞪向階上的小侄子,後者卻不為所動。
「皇叔,你來說該不該重新徹查,朕想聽聽。」
殿中的大臣都看向了衛岐辛,讓他避無可避。
臭侄子,專門坑人是吧。
衛岐辛暗自不爽,慢吞吞地走出來:「啟稟陛下,臣才疏學淺,又不熟朝政,實在不明白四年前發生了什麼。」
都察院御史胸有成竹,連忙接話:「那就由微臣來給王爺講講其中細節!」
衛岐辛低聲咒罵了一句。
靠,這死心眼。
原來,四年前的姜家還是個未曾沒落的世家,嫡系三房在朝中都是舉重若輕的官職。
其中,時任太子太保的姜蘊便是大房長子,雖然身子孱弱,但為人剛烈,愛憎分明,是個行事果決的才子。
但後來因為重大受賄一事,姜家大房全部流放瓊州,寫進奴籍。
流放途中,姜蘊因體弱多病,累死在了路上。於是朝中改了決議,就地埋葬姜蘊後,女性為妓,男性充軍。
姜家的其餘兩房也從此一蹶不振,嫡系的勢力日漸式微。
就在不久前,姜家剩下的那二子因為忤逆皇帝辦事不力,降為布衣,只留旁系。
衛岐辛聽得頭大,趕緊打斷御史:「行了,本王知道了。」
寥寥數語,他就嗅出了不對勁的味道。
看剛才秦相的言行舉止有些匆忙,十有八九和姜蘊流放一事脫不了幹係。
如果沒猜錯的話,這次御史上奏,恐怕是廉大學士暗示的。
兩家又在明爭暗鬥了。
衛岐辛看破不說破,撫著衣袖上的繡絲,輕描淡寫地說道:「陛下,臣以為人已逝去,徹查毫無意義,就此按下不表罷。」
秦相,麻煩你爭氣些,早日奪了攝政王位,也好讓秦妗閒下來,得空想些別的。
咳咳,比如覓婿啊之類的。
小皇帝看他這樣說,便小手一揮:「皇叔都這樣說了,那朕也覺得大可不必,這個就不討論了。」
廉大學士似乎不太敢相信衛岐辛居然選擇站到秦相那邊去,滿眼失望之色,沉痛地嘆了口氣。
衛岐辛不喜歡他那樣的眼神,連忙歸回了佇列。
身為慎王,他也有他的打算,並不想摻和進秦廉兩派。
黨同伐異的,有什麼好。
只不過,姜蘊這件事真的很重要麼?
第35章 姜家往事
日上三竿, 在小皇帝已經偷偷打了許多次瞌睡後,爭論不休的事務終於一一解決,朝會結束。
衛岐辛倒是沒犯困。
因為他餓得不行了。
早知道, 上朝之前就應該乖乖聽李叔的話, 吃些膳食再走, 誰能料到今日朝會竟然能開這麼久?
腹中空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