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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是做什麼,專程來相府高牆上施法嗎?
樹後的小王爺盯著院中空無一人的廊道,靜靜數了一陣子,忽然停下,直接翻下了牆,穩穩落進花草叢中,左右環顧一圈,嘆息道:「竟然沒有侍衛輪換巡邏,你倒是早點說啊!」
高處的暗衛嘴角一抽,心中默默想道:「因為我們就在你頭上。」
要不是秦妗授意,他慎王能順順利利到達後院?暗衛可不是吃素的。
衛岐辛活動了一番手腳,看了看燈火通明的東側廂房,便貼了牆壁,繞著樑柱,抬腳輕步走了過去。
他屏息走到廂房窗邊,探頭一看,窗戶沒關,裡面有道坐在書案前哼小曲的身影。
定睛觀察,原來是秦相。
書案上的奏摺堆得像小山,而他端坐在奏摺後面,被掩住了手中動作。若有人進來,肯定以為他是廢寢忘食地批閱一國要事。
但從衛岐辛這個側邊的角度看過去,就能發覺,秦相正躲在奏摺後面,偷偷玩著手中的魯班鎖。
他哼著早已過時的小調,歪頭研究著魯班鎖,皺起眉頭:「這裡怎麼打不開呢?」
話畢,老人家又開始埋頭努力鑽研起來。
衛岐辛看得瞳孔亂顫,心下震撼,連忙踮著腳又悄悄離開。
連一代虎狼宰相背地裡都是這樣的形象,千人千面,那他在努力練武的同時,好吃懶做了一些,也完全可以被理解罷?
小王爺加強了對自己的信心,離開後院東側,舉目向西邊廂房眺去。
黑漆漆的。
沉思片刻,他決定多轉兩圈,探探秦妗到底在哪裡。
半晌後,屋上一名年輕的暗衛打了個呵欠,推了推身旁人的手肘:「三哥,我們要不要下去提醒一下王爺該走哪邊啊?」
被喚作三哥的暗衛動也不動,冷聲道:「不要擅作主張。」
「我不信,堂堂慎王居然在一個後院裡也能迷路。」
衛岐辛起初還刻意掩藏著氣息,苟著身子,細緻地檢視著每一處房屋,到了後面,索性挺直身軀,背起手,大搖大擺地在府裡的兩弄後院中踱步。
「怎麼這外頭就是連一個人影都沒見著?」
他累了,停下腳步,望了望升至正頂的圓月,很惆悵,很無奈。
西側廂房後面終於緩緩走出了一道身影。
絳紅水紋羅裙輕輕盪動,腰間烏髮微晃,清風一拂,攜了縷熟悉的冷香,直吹到衛岐辛鼻邊。
他下意識地轉過頭,發覺秦妗正向他走來,容顏似畫,眉眼鮮妍。
衛岐辛頓時一僵,像是個被抓住幹壞事的小孩,聲音小得如同蚊蟲,指了指秦妗身後黑漆漆的西側廂房,弱弱說道:「你、你怎麼從那裡……」
「再不出來,你找到天亮也找不到。」
月色如水,柔柔鋪了下來,花影搖曳,黃草舞動,寂靜的藍花楹樹佇立在兩人身旁,隨著陣陣秋風,晃晃悠悠地落下一些小小的葉瓣,撲簌簌地灑在衛岐辛的發梢肩頭上。
他怔怔看著美人,不太好意思說話,更不敢問她為什麼知道自己在這裡。
秦妗似乎永遠都掌握著全域性。
其實很簡單。
當慎王從王府角門中溜出來時,時刻盯著他的暗衛便把訊息傳了回來。
秦妗早有所知,只是沒想到他竟然真的是為了前來相府。
所以,儘管夜色深深,她卻沒有褪去外裳,上床歇息。
「王爺深更半夜爬上相府牆頭,是想做什麼?」
她唇邊含著淡淡的笑意,似乎被蠢萌的小王爺逗得不行,語氣也似波漾湖水般輕快柔和,還有些打趣的意味。
衛岐辛臉頰上染上了扉紅,連耳尖都在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