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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種感覺,會讓她想起曾經弱小的自己在強權面前偽以笑顏、卑躬屈膝的日子。
比如,不得不在宴會上忍受長公主的驕橫刁蠻和其他貴女的捉弄。
廳外鳥鳴不止,顯得室內格外寂靜。秦妗的目光逐漸放空,纖白的手指緊緊捏著桌簷。
自從九歲立下誓言後,十年以來,她的決心從未動搖過,她有著最堅硬的自尊和傲骨,不甘在任何一個她瞧不起的人面前低下驕傲的頭顱。
為了全族人都不受屈辱,擁有體面和尊嚴,秦家已經艱難跋涉了十年,終於只離頂級世家一步之遙。
但秦妗心中清楚,其實秦家的根基並不深厚,仍在受到那些簪纓世家的無形壓迫。
要想擺脫這道束縛,最後的關鍵一步就是讓秦相登上攝政王之位,獲得至高無上的權勢。
這樣一來,從此,那些妄圖用權力和聲望來逼迫她彎下脊樑的人便能不復存在。
秦妗緩緩眨了眨鳳眸,眼中重新聚起神采,腰板也挺直了些許。
說到底,父親作為秦相,必須成為攝政王。
十年來,她已經做下了如此多的努力,如今還會差這一件兩件嗎?
儘管今日已然作廢,但她還是重拾起精神,備足了耐心,決定與醒來後的衛岐辛做個交易。
「王爺,可是醒了?」
衛岐辛聽見這道略微熟悉的聲音,吃力地動了動,嬌氣哼聲著,半睜開眼,斜瞥向眼前的人。
視線逐漸清晰,只見秦妗烏髮高高束起,眉眼如畫,嫣紅的雙唇微啟,正附身看著他。
她身著短衣勁裝,身材曼妙。修長的雙腿之下,皂靴鋥亮。
衛岐辛意識清醒了些,想起了自己之前摔的那一跤,連忙移了目光,仔細觀察了一番被精心包紮的雙膝,重新感到了從那處不斷傳來的疼痛感。
「本王這是在哪裡?」
他不敢觸控傷口,只得抬頭環視了一圈,發覺他們二人正在山寨的一間廂房內。
他身上蓋著溫暖的棉被,只著裡衣,那件暗蘭鶴氅也被整齊地疊放在床角。
聽他說話十分沙啞,秦妗轉身去倒了一盞熱茶,妥帖地將他扶起,看他狐疑地接過茶後,她抱手微微一笑:「寨中飲食簡陋,粗茶只可解渴,還望王爺海涵。」
「你這又是作的什麼模樣?」
衛岐辛不是傻子,自然察覺到了她前後態度的轉變,連茶水都不敢輕易喝下,悄悄擱在床邊。
「本王雖是如今唯一一個留在京中的王爺,但從未理會朝政,你們秦家的心思與我無關,各走各的路罷了,誰也別理會誰。究竟為何意欲對我下手?」
秦妗的唇角更彎了。
好一個紈絝子弟的自私發言。
不過,他既然這樣直白地開了口,她當然也不會再賣關子。
在那雙漂亮眸子的怒瞪下,秦妗拿過床邊的茶盞,慢悠悠地坐到桌邊飲下幾口,才啟唇說道:「王爺說得極是。本來應當井水不犯河水,然則總有些人想要絆住我的路,為此甚至不惜扯上慎王,故而臣女只得出手,去除障礙。」
衛岐辛想起了那日與離耳天尊的談話,劍眉一皺:「你這樣做,可是為了秦家奪得攝政王之位?」
「自然。」
攝政?竟然是為了此事,害他受了無數的苦!
衛岐辛氣得俊臉扭曲:「本王也從未想過要做什麼攝政王,豈不累哉?告訴你那父親,要當便當,與我無關!倘若誰要拉我下水,我第一個不同意!」
秦妗撲哧一笑,好整以暇地點了點桌面,幽幽說道:「那枚雄佩上,『讓』字通白,如今一看,王爺果真是事事都願意拱手相讓,大方極了。」
衛岐辛知道她人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