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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一路趕來,又經過數道門禁,屬於慎王的那枚玉牌被他一直緊緊攥在手中,出示了數遍,終於在這裡擋住了人。
秦相看得一愣一愣地:「慎王?」
鎮國公猶疑地打量著衛岐辛,忽然默默盯著來人的腳,沒有吭聲。
於是秦相也順著他的目光低頭看去。
原來,衛岐辛的左腳上套著一隻皂靴,右腳那隻卻已經不翼而飛。
秦相心中有些犯嘀咕:跑什麼呀,這麼著急,一介親王的風度都不要了。
他看著未來的女婿,不大滿意。
衛岐辛終於喘勻了氣,絲毫沒有在意皂靴失蹤一事,只管緊緊盯著眼前的兩位長輩,皺起劍眉,抿唇問道:「還請恕小王無禮,敢問秦相,剛才已經將小妗許給了鎮國府麼?」
他說著話,瞟了一眼遠遠跟在秦相後面的秦妗,看她愣愣地,也不走過來,心下更是著急起來:「當真如此?」
秦相頓時瞭然。
敢情這小子是聽說了鎮國公帶著冉白進宮,生怕妗兒被搶,這才飛趕過來,就連鞋子也不要了。
不得不說,這個態度,他還是挺欣賞的。
就憑衛岐辛這份焦灼,他對自家女兒的心意,便也能看出一二來了。
秦相心裡看他順眼了些許,面上卻不動聲色:「是又如何?」
衛岐辛臉色一變。
適才,他趕來時,早已看見秦相和鎮國公一面走路,一面聊得好不高興,看那副樣子,完全就是談攏了一切,成功定親了。
眼下聽秦相這樣一說,他腦中緊繃的那根弦便「突——」地斷了。
秦相摸著鬍鬚,見眼前的年輕王爺凝起眉眼,眸色有些陰騖,眯起眼,看著鎮國公說道:「倒也無妨。」
雖然他整個人的形容堪稱狼狽,但面上含了一股冷冽鋒利的氣息,依舊在混淆凌亂中彰顯了幾分高位者的寒意,逼近了幾步,將話重重擲了出來:「就算她今日成婚,本王也能把人搶出來!」
鎮國公呆住了:「你小子在跟老夫說話?」
堂堂飛將!鎮國大將軍!在三十萬大軍中來去廝殺不受一道傷的猛將!
居然有人敢這樣對他說話?
不同於鎮國公的震驚,秦相反而一樂,暗地非常滿意,嘴上卻附和著鎮國公,抱怨道:「王爺怎能如此魯莽說話?」
他的口氣已經在不知不覺中變得親切起來。
很好,娶他妗兒的人就是要有這個決心,不能輕言放棄。
相比之下,他眼中的冉白就顯得太過懦弱了。說讓就讓,沒一點骨氣。
秦相嘖嘖想著,剛要再試探幾句,便聽見身後傳來了女兒清泠的嗓音:「行了。」
「父親就別再說了。」
哎?
秦相轉過頭,眼睜睜看著秦妗掠過自己身邊,走到衛岐辛跟前,輕柔地為他理了理額前的碎發,又把歪倒的玉冠扶正。
秦相憋不住了,咳了兩聲:「妗兒,你可知道爹爹還站在這裡呢?」
大庭廣眾之下,姑娘家哪裡可以這樣主動?
鎮國公直接選擇負手走遠,沒眼看。
他家兒子沒討到的人在這裡秀恩愛?他可不想乾巴巴地看著。
算了,冉白這個不孝子,自生自滅去,就算娶不到親,他也不管了!
衛岐辛終於露出了笑意,眼眸明亮,凝視著秦妗,挪不開眼。
猛然間,他像是剛意識到了自己的狼狽,立即低頭認真整理起來,生怕秦妗看了嫌棄。
而秦妗站在一旁,對氣呼呼的秦相彎眼一笑,歪頭說道:「替我將來夫君整理儀容,也有錯不成?」
衛岐辛撫著衣面的手忽然悄悄一抖,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