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冉白怔了怔,忽然低低一笑,站在床邊俯身對衛岐辛輕聲說道:「王爺怎麼會這樣想?」
他像是有點驚訝於今日衛岐辛對他的瞭解,卻又似乎略感無奈好笑,索性看著皺眉的衛岐辛,幽幽說道:「堅決幹練?世間還有許多行事乾脆的女子,這一性格有什麼特別的?」
「那你——」衛岐辛有些看不懂眼前的男人了。
「秦姑娘出手狠辣,心腸非善,」冉白坦坦蕩蕩地笑道,輕嘆了一聲:「衛將軍,不覺得這樣的美人才是最有韻味的麼?」
衛岐辛竟無言以對。
他撇撇嘴,盯著冉白,覺得對方有點奇怪:「你這品味真是不凡啊。」
「彼此彼此。」
冉白挑了挑眉,不再多說,將手中的小瓷瓶放在衛岐辛的手邊,便欲離開。
「慢著。」衛岐辛低頭看了看魚白色的瓷瓶,揚聲叫住冉白:「還請冉編修去替我辦件事。」
冉白轉過了身。
「將西門城根下的屍骨通通燒乾淨,然後把這兩日內城中得了風寒的人聚到一處醫治。」
「再去城外取雪運回,權當飲用。城中的水用以洗衣洗澡,不得下肚。」
衛岐辛把玩著光潔的瓷瓶,沉聲說道:「切記,做這幾樣事時所有人都要掩住口鼻。」
他抬頭看了看門口逆光而立的冉白,微微一笑,很是親密:「暮先,我相信你會辦好的。」
作為一代天驕之子,將軍的威風盡顯。
礙於官職高低而不得不領命而去的冉白:「……」
第45章 雪中送炭
入夜, 軍營中除了巡邏的將士,一派靜謐。
衛岐辛百無聊賴地趴在床上,棉被也沒法蓋, 只得裸著上身, 暗自咬牙受凍。
帳外忽然傳來輕盈的腳步聲, 衛岐辛心中一喜, 趕緊閉上眼睛裝睡。
這女人可算是來了,再不來, 他就算沒痛死, 也得凍死了。
果然,帳簾被人小心掀開,淡淡月色下,秦妗身姿曼妙, 容色艷絕,立在門口,緩步走了進來。
衛岐辛只瞟了一眼, 便被月下美人鬧得心中悸動,見她就要走到床邊了, 這才又緊緊闔上雙眸,假裝睡了過去, 嘴中還小聲唸叨著:「哎呦——」
「真疼——」
他演得像模像樣, 只感覺秦妗的目光凝在他的後背片刻,聽見她輕輕嘆了口氣。
床邊的被子一動, 有人坐了下來。緊接著,清涼的膏藥被仔細均勻地塗抹上了傷處,讓那股灼燒般的疼痛感減輕了不少。
衛岐辛將頭埋在臂彎中,唇角悄悄翹起。
忽然, 背上的鞭傷被秦妗的指尖颳了一下,敏感至極,衛岐辛不禁「嘶」了一聲,在安靜的帳中,顯得格外明顯。
「還要裝睡麼?」秦妗手下的動作並沒有停滯,繼續低頭為他敷藥,口吻不鹹不淡,像是早就看穿了衛岐辛的這點小伎倆。
得,道高一尺,魔高一丈。
衛岐辛只得抬起頭,預設了裝睡的事實,望著秦妗精緻的側臉,笑眯眯地說道:「我就知道暗衛一定會告訴你。」
他學著吳朔的嗓音,粗聲粗氣:「稟告主子,慎王被軍中鞭笞三十,一聲不吭,是個響噹噹的血性男兒!」
聽他在那裡拐彎抹角地誇自己,秦妗忍俊不禁,微微一笑,佯裝嗔怒,斥道:「大言不慚,我就沒見過有人受刑了還這樣高興的。」
「這還不是有小妗你在嗎?」
此刻,衛岐辛不再是大漠上的年輕副將,而是變回了那個京城貴氣小王爺,衝心上人撒著嬌,像個幼稚的孩童,鬧著秦妗,故作可憐:「你看,沒有你的話,我這傷口都上不了藥,凍死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