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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一條,永遠給不但愛乾淨而且還愛生氣的某位美人備著。
相府的廚房叮噹作響,折騰到天色已然昏黑之時,面帶疲色的衛岐辛放下手中的筷箸,看著那道終於像樣了些的蜜制甜茄羹,笑出了一口白牙:「不錯,這樣就已經很好了。」
沒想到這樣聰慧能幹的相府小姐竟是個廚房殺手,他算是長見識了。
但京中的大家閨秀畢竟都是十指不沾陽春水的千金之軀,何況秦妗志不在此,倒也能諒解。
「也不是人人都能像本王一樣燒菜那麼好吃,」他好言安慰道:「你在一日之內能有這般成果,已經天縱奇才了。」
換來秦妗一個白眼。
巫清也應邀而來,嘗了一口。
嗯,鹹淡合適,也沒糊味。
她眼中閃著盈盈淚光,欣慰道:「恭喜主子,實在太厲害了。」
秦妗勉強提了提嘴角,頗有自知之明。
「好了好了,」衛岐辛心情愉悅起來,笑道:「如今你只需要給廉府遞個帖子,邀請廉明玉過來就行。」
廉府?巫清聽他這樣說,心頭迷惑,不解地看向秦妗:「主子,咱們相府和廉府……」
秦相和廉大學士在朝堂之上早已是人盡皆知的對立關係,彼此都在為攝政一事的人選吵個不停。就算秦妗送去帖子,那對方會收下麼?
衛岐辛見勢不對,皺起劍眉:「差點把這層關係給忘了。那你私下和廉明玉關係如何?」
兩人對坐著,桌上的茄羹熱氣騰騰。
秦妗回想了一番自己和廉明玉的接觸。
幼時,秦父還只是個兵部侍郎,而廉敬軒已經官至尚書。當年的廉明玉梳著雙角髮髻,上面還經常綁著一根飄動的粉紅絲帶,靈動極了。人又軟糯,面容有些肥嫩,水沁般的雙眼軟軟眨動著,笑容乖巧,任誰見了都心生喜歡。
而她生得瘦弱,家道式微,又無母親為她打扮,渾身都顯著寒酸。
小貴女們自然都不愛與她玩耍,有時甚至會直接明著諷刺,暗裡嘲笑。
灰暗的記憶裡到處都是不懷好意的面孔,亂七八糟,她已經記不清那群小姑娘中有沒有廉明玉的身影了。
後來,一次小聚中,廉明玉踩髒了她剛新得的繡鞋。
心中壓抑已久的委屈終於噴湧而出,她咬緊了腮幫,表面不哭也不鬧,暗地裡尋了個機會,偷偷絆倒了尚在四處奔跑玩耍的廉明玉,讓她栽進乾涸的荷塘中,染上了一身汙泥。
以牙還牙。
這筆帳就這樣兩清罷。
之後,兩人再無過多交流。秦妗一心撲在家族的東山再起之上,哪有閒空去參加貴女之間的社交宴會。
何況,就算是去了,也不見得會招人喜歡。
人不犯我,我不犯人。當有不長眼的姑娘自己闖上門來時,她倒也不介意好好收拾收拾。
她早已不是過去那個坐在角落裡緘默不語的寒酸丫頭。
唯有前幾日去華陽宮赴宴時,因著玉佩的箴言,她不得不主動加入廉明玉帶頭的小團體中,笑臉待人,時隔十年,這才終於和她們又好生地聊了幾句。
當時,似乎氛圍還不錯?
秦妗思索了許久,抬起臉來,對衛岐辛說道:「我前幾日與她相處得尚可,還相互採花插鬢了。」
「那就是不錯了。」衛岐辛放下心來,點點頭:「你邀她來,只當是相處融洽的姐妹兩個聚聚,並不涉及秦相的名頭就是了。」
秦妗應了下來。
衛岐辛站起身來,只覺得今天像是打了一場大仗,渾身乏力。他望了望天色:「時候不早了,本王也無意和相爺相見,還是先行告辭罷。」
秦妗連客套的挽留也不曾有:「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