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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不曾說過。王爺只問了您今日心情如何。」
衛祁博的小臉繃緊了。
這個皇叔向來做事不著調,也並不曾和他多接觸,如今忽然求見,還專程問了他的心情,看來一定是個麻煩事了。
而且還帶著宰相獨女。
他扶著小嚴子的手,爬上華貴寬敞的龍輦,忽然撓頭嘀咕了一句。
「該不會要朕給他賜婚吧?」
明心殿中,秦妗和衛岐辛坐在偏殿,各端了一盞香茶,細細品著。
「王爺,你同皇上關係如何?」
沉默著等了半天后,秦妗挑了個話題問道。
衛岐辛本不願提起,但心下明白,該來的還是會來。
當年,皇帝膝下子嗣不多,只有三個兒子,便是大皇子、二皇子和衛岐辛。
二皇子乃是皇后嫡子,沉穩果敢,是當之無愧的一國儲君,奈何皇帝更加偏愛貴妃所出的長子,使得大皇子日漸生出些不該有的心思,兩兄弟之間的氣氛逐漸微妙了起來。
而衛岐辛年紀最小,母族又低微,自然不敢隨意摻和龍虎之爭。
兩位皇子的奪位之爭越燒越旺,衛岐辛十四歲那年的夏天,徹底進入了白熱化階段,爭鋒相對,蓄勢待發。
「岐辛,」他還記得,床榻上那個虛弱的國君用蒼老的手撫著他的臉龐,艱難說道:「這些都不是你需要知道的事情。」
「去岷玉園林避暑罷,你想怎麼玩都可以。」
於是一群皇家侍衛把他打包送去了避暑勝地。
臨行前,最受敬重的御前太傅凝視了他許久,摸著他的腦袋嘆息道:「去避暑吧。千萬記住,什麼事都不要過問,那樣你方能平平安安活下去。」
只有不站隊,才有可能不被殃及。
父皇和老師年事已高,衰弱的羽翼下已經不能為他遮擋未來的風雨,只好用另一種方式來予以保護。衛岐辛明白。
他把想請教的問題吞進肚裡,把習武師傅氣得卸甲歸田。丟下手中未看完的書卷,混跡在三教九流之中,大肆揮霍。
世人的偏見日漸甚囂,兩位兄長看他的眼神卻日漸和藹。
看他不學無術,看他吃酒逛花,皇后和貴妃一面佯怒責怪,一面笑意盈盈。
後來,有新來的太傅痛心疾首道:「你怎能如此自甘墮落!」
他聽著這些話,卻早已忘了曾經讀書時求知若渴的初心,只大笑道:「老師,這樣有什麼不好?」
這樣有什麼不好?當個驕縱又無能的三皇子,隨心所欲地墮落。
主動成為廢物,就沒有人會去動他。
深夜失眠時,心中升騰上來的那一點寂寥和難過,又算得了什麼?
哪裡比得過白晝時的紙醉金迷。
朱樓燈火通明,他同齊國公家的狐朋狗友一同暢快飲著酒,忽然接到訊息,陛下薨了。
宮中的白綾都還未掛好,大皇子就已帶兵逼宮,不料被二皇子反將一軍,慘死在亂軍之中。
二皇子即位後,封衛岐辛為慎王,意在規訓他行為舉止要更加謹慎莊重。
但衛岐辛很清楚,親手軾兄的新皇更喜歡的,當然是毫無規矩的他。
於是他照樣我行我素,夜夜笙歌。
直到新皇和太后都毒發重病,宮中才發覺,原來死去的大皇子還留了這最後一手同歸於盡。
小太子當時才堪堪三歲餘,朝堂上下又都把目光聚集在了正值十七年華的他身上。
重病的新皇怎麼可能願意把勝利果實拱手相讓?他佈局防著衛岐辛,甚至起了殺心。
聽曲飲酒的衛岐辛一揚手,把前來規勸的老臣們通通趕了出去。無奈之下,哀樂奏罷後,只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