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哪知道練著武,突然被陪練的侍衛掀翻了身子,雙腿「咔擦」就斷了?
這一天他累得像條狗,如今付諸東流,秦妗這個狠毒女人,好歹也要說句對不起罷?
衛岐辛越想越氣,顧不上剛被包紮好的雙腿,幽幽看著地上的淡紅色信帛,對趕來的家僕說道:「把本王抬上馬車,立刻去秦府!」
區區斷腿,以為就能攔住他?
以為他就只好乖乖躺在床上,靜靜等待子時一過,時間重返嗎?
要知道,這殘廢之痛,他已經經歷數次了,身體就算再疼,也有了忍耐力。堂堂慎王,可不會再像第一次那般弱小無助。
去討伐她的力氣,還是有的。
在慎王的強烈要求下,一輛奢華舒適的馬車向著相府飛馳而去。
說是飛馳,其實也就隔了幾條街。
不稍時,駿馬蹄子一蹬,嘶鳴著,穩穩停在了秦家正門。
秦家的門僕呆呆看著這輛席捲沙塵而來的馬車,發覺上面還刻了慎王府的字樣花紋,一時傻了眼。
只見車簾掀開,兩名懸著寒劍的侍衛抬下了一張軟榻。
雕花鑲金的榻上躺著名容貌昳麗的貴公子,裹著石青銀鼠大氅,眉宇之間自帶一股風流,只不過現在卻含了幾分怒氣,臉色也是蒼白如紙。
饒是再舒適的馬車,也免不了些許顛簸,所以還是讓執意要來的衛岐辛吃了苦頭。
他當然是怒上加怒。
門僕飛快傳了通報,傳到秦妗耳朵裡時,慎王一行人已經到了相府正廳裡。
衛岐辛躺在軟榻上,對秦家下人偷偷瞟來的目光選擇了忽視,捧著一盞熱茶小口喝著,目光遊離在廳中的字畫上,組織著待會的措辭。
沒錯,到時候大喝一聲,氣勢要足,他可是受累的一方,絕對要討個說法,免得日後再出現這般狀況。
衛岐辛暗暗打定主意。
「家父未在,不知王爺突然前來,有失遠迎。」
一道冰冰涼涼的聲音傳來,秦妗隨之出現在門口,眯著貓兒眼,似笑非笑。
衛岐辛抬眸看見她走來。
她背對著秋日陽光,芙蓉面在暗處隱晦不明,只有那雙描畫眸子閃著冷光。
怒髮衝冠的小王爺忽然一個激靈,像是酩酊大醉的人喝下了醒酒湯,氣焰褪去了大半。
圓鼓鼓的河豚被紮了一針也不過如此。
「你不必再端著了。」
衛岐辛捧著熱茶,忘記了事先想好的措辭,只好向自己的雙腿努了努嘴,弱弱問道:「本王今日如此努力,卻還是白費了,是何原因?」
秦妗本來料到了衛岐辛是在氣頭上,不惜忍痛前來興師問罪,卻沒想到他一開口,竟然帶了幾分委委屈屈。
她愣了一剎那,回過了神,淡淡回答:「今日犯了『仁』字,下次不會了。」
要知道,能讓秦妗誠實回答「下次不會了」,已經是個巨大的進步,非常難得。
但小王爺並不瞭解這個真相。
他佔了理,底氣十足起來:「那你是做了什麼?為何不向本王道歉?」
秦妗掃了一眼廳中聽著八卦的眾人,眸色更冷。
她抬腳靠近衛岐辛,俯身輕聲開口,像是惡魔撒旦的低語:「這些人明日醒來,什麼都不會記得。王爺,適可而止。」
她的吐息就在衛岐辛的耳側,那股清淡好聞的幽香直躥進他的鼻腔。
滿城皆知的風流王爺,此時卻像極了一名純情美少年,僵在榻上,動也不敢動,白玉臉頰上帶著一抹可疑的扉紅。
秦妗低聲說的話,他一個字也沒聽進去。
美人的烏髮隨著她俯身的動作,輕輕垂下了幾縷,就這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