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錢人的只能聽天由命,自從日軍攻下天津,滄州城南的水雲居酒館便成了三教九流聚會的場所。
滄州說大不大說小也不小,大的是這裡有水陸碼頭,是南北貨物執行的交集地。小的是,這滄州城裡的閒人們幾乎全都相熟,只是一個水雲居便聚集了滄州城裡大半閒人,在這樣的環境裡,傳遞訊息自然也靈通。
水雲居里,一個十**歲的年青人正摸著下巴上的寸許傷疤,嘴裡不停的發著嘶嘶的聲音。小夥雖然長大的不是很帥氣,但是稜角分明的臉卻顯得極為剛毅,一米七幾的個頭雖然不高,但是鼓鼓的肌肉撐起薄薄的衣衫,整個人竟然顯得出奇的順眼,比酒館裡那些瓜皮帽長衫大褂的傢伙們顯然要順眼多了。
水雲居今天的人雖不少,可是那年青人卻獨佔一桌,走江湖的人眼睛都尖著呢,從年青人手上的繭頭就能看得出來,這年青人怕是個玩槍的主。眼神中不經意透露出的那點點殺氣也明明白白的告訴酒館裡的人,這家個年輕人可是個不好惹的。
這個端坐在酒館裡的年青人正是卓飛,在小村阻擊日軍之後,草草收斂了游擊隊和村民們的屍首,便一頭鑽進了山林裡,趁夜翻越山林上了大道。上了大路之後,卓飛遇上一夥從張家口方向結隊趕腳的商販,丟棄了步槍、望遠鏡和彈藥的卓飛就只留下了那支南部手槍,跟著那隊商販一路南下就來了滄州。趙隊長護送那些進步學生們逃離北平的時候,北平還沒有陷落,等卓飛趕到滄州,才知道不光是北平,就連天津都已經落入日軍之手。
和商販們在滄州城外分開,沒有目的地的卓飛不知怎麼就來到了這水雲居,可能是感覺酒館是個打聽訊息的好場所,卓飛從早上開始便坐在了這酒館裡,一邊想著自己的心事,一邊聽著酒館裡的各種訊息和議論。“你們怎麼還坐著啊,我剛才可是看到張寶帶著一幫人正往這邊來了。”水雲居外進來一個戴眼鏡的中年人,見酒館裡坐滿了人,便嚷嚷了一句。
只這一句話,酒館裡剛才還喲五喝六,八卦亂飛的酒客們便以極快的速度起身準備離開酒館。“張寶是誰呀?居然這麼霸道?”見酒客們就為了旁人的一句話便要離開,卓飛伸手攔下身邊匆匆而過的店小二問道。
“呸,還能有誰?我們滄州城裡的一個禍害。”眉頭緊皺的小二低罵了一聲,恨恨往地上啐了一口,隨即貓著腰向酒館的後廚溜去。卓飛一聽這話立馬樂了,自己正好沒有錢用,倒是不如直接問這個叫張寶的傢伙弄點槍花花。
“都站住,都他孃的跑什麼,今兒個酒館寶爺包了,都他孃的進去坐好,寶爺有話要跟你們說。”一陣雞飛狗跳,幾個一身黑色對襟小褂,燈籠褲,寬口布鞋,歪戴著禮帽,腰裡彆著二十響盒子炮的漢子衝進水雲居,像攆雞一樣的把準備離開酒館的客人們又轟了回來。少頃之後,一個一臉絡腮鬍子的大漢走了進來,大漢與其它地痞一般裝束,只是腳上蹬的卻是一雙高筒皮靴,這種皮靴倒是很少見,一般只有軍官才有的穿,也不知他是從哪弄來的。
“寶爺,寶爺,您坐您坐。”一個梳著小分頭的中年男子卑躬曲膝的拉開長凳請寶爺坐下。“寶爺,抽菸。”菸捲遞上,中年男子又幫著打上火,貌似得意的七爺噴了口煙,一臉的春風得意。“寶爺,要不要小弟把李家的寡婦抓來給您老陪酒,那娘們夠味吧。”
“去你孃的,真他孃的晦氣,把你那齷齪心思都給老子收起來,咱們寶爺可沒有你那般腌臢。”寶爺手下的一個大漢啪的一巴掌打在小分頭的後腦勺上。酒館裡夜雀無聲,幾乎所有的人都在暗自看著張寶悶頭抽菸,卻不知這個張寶今天這是轉了什麼性子了,居然只是抽菸卻沒有打大家的秋風。
“各位老少。”一支菸抽完,面色沉靜的張寶起身對著酒館裡的客人們抱拳行禮,駭的酒客們慌忙回禮,“各位老少,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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