孤兒院的大型犬(第3/4 頁)
個姓氏。對,也是四年前,那位蘭堂.勞德先生不知從哪裡找到自己的聯絡方式,打來一通電話,開出常人無法拒絕的價格,想要買下這棟房子。
那畢竟是他唯一的家。
華宮良治都沒想到自己會發這麼大的火,想想其實很不應該,對方言辭懇切,開的價也誠意滿滿,自己潦草敷衍過去不說,還像是生怕後悔一樣立馬結束通話電話,還將其拉入黑名單,刪除通話記錄。
呵,那樣的家,自己居然也是不捨的……
他沒能惆悵多久,彎腰劇烈咳嗽,艱難緩過來兩三秒,便扛著高燒回應老院長的呼喚,起身換上唯一的正裝,準備陪院長出門找熟識的企業家討點錢去。
那年流感季持續的時間比以往長一個月,就這一個月,到底沒能防住孩子們的交叉感染,為數不多的員工與志願者倒下大半,實在撐不住了。
當然,這些只是明面上的理由。
他當時心中就生出了隱憂,橫濱情況複雜,黑手黨避稅手段太多,政府收不上錢,給他們這種私人孤兒院的補貼過於微薄,主要靠私企資助。
目羅孤兒院前幾年還是修道院,以這樣淺薄的資質,只能找當地小型企業,多虧他們也樂得花錢攢名聲,拿著憑據還可以找政府鬆鬆手,換些好處。
橫濱主要亂在租界,對目羅孤兒院所在神奈川縣橫須賀市的經濟影響不大,只要那裡的混亂別外溢位來,企業們能撐住,那他們也能撐住……應該不至於外溢吧,橫濱距離東京都這麼近,據說為維持穩定還設立了軍警這個新部門。
華宮先生跟十個同事帶領孩子種種菜,養養小雞小鴨,不時改善一下生活。幾個大人就這樣帶著一群無父無母的孩子磕磕跘跘活了下來,院長鞠躬盡瘁,還頗有遠見,然而這樣的人也架不住租界製造的孤兒源源不斷輸往周邊地區。
她沒法坐視那些小孩被黑手黨吸收、從此過上有今天沒明天的生活,終於在層層重壓下拖垮身體,猝死在辦公室。眾人發現的時候,老院長已經涼透了,手裡還緊緊攥著孤兒院下季度發展計劃。
大人來不及悲痛,孩子們要張嘴吃飯。
院長沒有親屬,大夥湊錢倉促幫她辦完葬禮。老人年紀大了,很多事情早有準備,她曾多次和大家商討繼任者的問題,六位修女不善管理,四位傷退計程車兵心有餘而力不足,算來算去,居然只有華宮先生能夠扛下重擔。
他起初也確實扛起了重擔。
其實還好,按照從前的章程按部就班走下去便沒有問題,熬過最初的混亂,日子苦一點便苦一點吧,他們習慣了。由於不肯妥協,目羅孤兒院的領養手續非常苛刻,還有嚴格的家訪機制,領走孩子都會持續三年拜訪領養家庭,確保孩子能夠健康成長。
多可笑,這種程度的舉措放在橫須賀市居然能被稱作“苛刻”。
誰讓他們距離租界太近呢?
此舉防住了那些拿孩子回去“有用”的混球,但也將條件稍差的家庭拒之門外。正式員工目前全靠對老院長的敬佩團結一心,否則不可能忍耐無法改變的貧苦,也沒法合力隱瞞那個孩子的異常。
華宮知道自己的人格魅力遠不如老院長,對未來憂心忡忡。
臂膀隱隱作痛,幸好前天晚上躲得夠快,傷口不深,只是又迎來一次員工受傷,畜棚全毀,菜地報廢的困境。目羅孤兒院的經濟太脆弱了,華宮先生已經到了山窮水盡的地步。
還能怎麼辦呢?
他留下最基本的生活費,捐出所有工資,吃住都在辦公室,家裡稍微值錢一點的東西都拿去賣了,然後轉給唯一的朋友,拜託他用自己的名義捐款,老老實實遵守老院長的規定,避免給同事們施加壓力。
華宮院長以前就作為副手掌握財政大權,捐款數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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