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四章 先見之明(第1/3 頁)

舞會進展到三點，紳士女士們才戀戀不捨地結束了異性交際活動，分成男女兩派混到不同的空間裡去。

他們有不同的話題要談。

在這個時候，菲利普已經和他周圍的幾位紳士已經在之前的討論中闡明瞭觀點，他用心思精簡了理念，這時候便能清晰地指出了商業化郊區土地的弊端，引導眾人的觀念。

在長老會這麼多年，他雖然沒有成為超凡者，但磨練出了優秀的口才。

等到他發言時，文稿早已在心中寫好了。

“的確，聖阿爾文教區的鐵路對於城市商業貿易來說是一個極大的優勢，但目前而言還沒有這麼做的必要。城市用地的佔用率已經趨近飽和，工廠的興建勢必會帶來鄉村環境的汙染，雖然有利，但必然會進一步汙染奈德麗河，還有本該清新的空氣。大量的工廠帶來大量的汙染，我知道各位都和我一樣，不會喝酒、果汁以外的飲料.....”

在菸草的香氣中，他揚了揚手裡的酒杯，示意自己和紳士們是一路人，引得不少人會心一笑。

雖然奈德麗河延續到城市邊的分支河道堵塞，市民的用水依然依賴這條大河，誰都知道河水會有生活汙物排入，但這是沒法避免的事。

稍有家資的人都會選擇用飲酒代替喝水，以此保持自身的健康。

菲利普抿了口酒繼續說：“......但是我們也必須瞭解，飲水對於那些出賣勞力的男人們來說依舊十分重要。如果他們因為飲水引發集體疫病，我們也很難置身事外，因為工人會不斷出現意外，影響生產工作。而醫療方面也需要大量清潔的水，這是每個人都需要的資源。”

他刻意地暫停了一下，但紳士們卻沒有趁著間隙插話，而是專注精神打算傾聽他接下去的建議。

而當他打算開始下一句，前兩個詞彙剛剛出口時，加洛林卻打斷了他：

“那為什麼我們不賣酒給他們呢？我想啤酒他們還是消費得起的。”

菲利普沒有被打斷的憤怒，反而高興他送來這樣一個自己正好能解答出的問題。

為了完成格羅涅的任務，他調查了許多卷宗，這都是以他的公職身份能夠合法接觸到的，只是在很長一段時間以來，這些資訊都被人視而不見。

“現在市內的酒廠釀酒採用的是本地原料，它的根基也是糧食產業。將耕地轉化為工業用地，所有糧食相關的產出都會減少，而產品價格則相應提升，有家庭的工人必須在好好吃飯和喝酒中選一個，否則飲用汙水會讓他們身體虛弱。”

加洛林笑了：“那我們就引進新的、更堅強的獨身工人。只要我們放出風聲，會有這樣的人來的。至少最近一直有。”

紳士們再一次笑了，是不含惡意的笑。

“我們這裡的條件可已經比其他城市好很多了，稍微惡化一點也沒那麼嚴重，工人們可以在這裡攢了錢再回到鄉村生活，用不了幾年，他們的身體就能在田園風光中調理好的。”

加洛林·庫列斯的言語間已經不把本地人當回事了。

工廠第一個摧毀的就是本地人的居住環境。

其汙染物主要由各類工業酸、金屬顆粒混合的廢水蒸汽，以及管道滲漏導致的精煉鯨油外洩。

其中最可怕的就是精煉鯨油。

純粹的鯨油是無毒的，但因為其可食用的特點常常造成庫存丟失，贓物混入食品市場後便無跡可尋。為了防止這種現象，後來的鯨油提煉廠會在工業鯨油出廠前新增對身體有損害的某種礦石熒光劑，當鯨油燃燒時就會產生大量的毒煙，令人咳嗽。滲入土地，則土地不能再耕種。

飲用廢水的後果與之相比已經不值一提了。

普利策家族的業務就是路燈、電力相關的，菲利普對這些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