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判決方式如果繼續下去,今後許多醫生將不敢放手積極進行治療。醫療本身原本就存在某種程度的危險,醫生絕不會惡意造成疏失。而且,本案的胃部賁門癌轉移至肺部的病例十分罕見,這麼高難度的病例,還會遭到追究醫療過失,早知如此,當初何必費心診治?這種態勢將阻礙醫學進步,無論是對患者還是對醫生來說,絕非幸事。這樣的判決,我都絕對無法信服!”他大聲叫道。
裡見、關口、良江等人都轉頭看著財前。
財前見狀以更高昂的聲調說道:“沒錯!這樣下去,會形成醫學界整體出現‘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的態度,醫療界將萎縮停滯!我決定告到最高法院!”
他說得振振有辭,眾報社記者為了將“財前教授敗訴,意欲上訴至最高法院”的新聞趕著刊登在晚報上,都爭先恐後地奔出了法院。
記者離開後,法庭中突然安靜空曠下來,財前胸中湧起一陣陣敗北的挫折感,接著又轉變成洶湧如潮的憤慨。
“河野先生、國平先生,還在那兒發什麼愣?快!立刻去辦上訴手續!”
財前催促著悵然若失的河野與國平,猛地站起身,身子卻搖搖晃晃地站不穩了。
“怎麼啦!五郎!”雖然岳丈又一扶住他,財前還是倒在椅子上。
“教授,您怎麼了!”
在河野與國平身後的金井副教授與佃講師連忙上前,從兩側扶起財前。但財前卻已臉色蒼白,失去意識。金井慌張地為他量了脈搏,檢查眼瞼結膜,發現毫無血色。
“腦貧血嗎?”又一探過頭來觀看。
“財前君怎麼了?”裡見跑了過來。
裡見送走佐佐木良江之後,打算與財前商量上訴至最高法院的事情,再度折返。河野、國平、又一見狀作勢欲阻止裡見,裡見卻絲毫不以為意,在財前躺著的椅子旁坐下,檢視著他毫無血色的眼瞼結膜,忽然他的臉色大變:“趕緊做胃部X光攝影,非做不可!”裡見注視著財前蒼白的面孔,對金井與佃說道。
判決翌日,財前立刻吩咐河野與國平,以律師身份向最高法院提出上訴申請,然後他才出發前往醫院。
進入教授室,金井副教授早已等候多時。財前因貧血而昏倒,必須進行健康檢查,首先將進行胃部X光攝影。依照慣例,教授的診察通常由同一醫學部門的教授執行。所以照理來說,應由放射科的教授來執行。但是,官司敗訴主因正是手術後一週未拍攝X光片,因此財前十分不願與放射科教授打照面,正巧他上午不在,於是請金井副教授看診。
打發完不相關的人,並點亮X光室外“禁止進入”的紅燈後,偌大的房裡只有金井、護理長與技師三人。護理長幫財前更衣,技師升起X光機,關掉室內燈,熒光板映出財前稍呈橫長型的胃部。
“金井君,依照我平日執行的要領,好好追蹤顯影劑流過的路徑,一發現有異樣,立刻拍攝。絕對不可錯過拍攝時機,知道了嗎?”
他仔細叮囑著,喝下一口護理長端來的顯影劑。顯影劑緩緩流過咽喉、食道,透過賁門。如果賁門有異常狀況,最初喝下的顯影劑會卡在賁門處,無法透過。不過,顯影劑透過了賁門。
“請再喝一口。”
財前喝下第二口顯影劑。顯影劑透過食道,進入胃部,到達胃角時,金井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胃角出現清晰的陰影。
“怎麼了?有什麼不對嗎?”
“沒,沒什麼。麻煩您再喝一口。”
“眼睛放亮點,這種東西一點一點地分開喝下,怎麼能正確地透視啊。”
財前申斥著,再喝下一口顯影劑。顯影劑又慢慢流入胃部,流到胃角時,金井清楚地確認那陰影絕對是癌症。金井呆愣著,嚥了口口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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