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了你,我唱出這支殘酷的柔歌(第3/4 頁)
偏執,愚鈍粗暴,一如他當年……一如他當年,擁有意識後就明白自己不是人類,而是人類的工具。其實法國政府與牧神有什麼區別呢,不都是將他看作武器使用的嗎?
魏爾倫痛恨自己無法擺脫的非人身份,痛恨不把自己當人的傢伙,他想做人,卻又習慣了用別人規定的非人思維考慮問題,好比一旦發現有什麼東西有可能傷害自己,便立刻動手拔除,因為除了自己,似乎沒有人會保護他。
沒完沒了的暗殺,痛不欲生的“配合體檢”,蘭波給予的點滴溫暖穿插其中,像是一閃而過的流星,星星墜落,無影無蹤,黑夜重歸死寂。他不知道那星星是不是自己的幻覺,他只知道蘭波先是法國的異能諜報員,然後才是他的親友。
也對,那樣強大驕傲的蘭波,真的會信任一把武器、在意它的感受、聽它吐露心聲嗎?
他哪裡配。
事實上,若不是親友甘願拋棄人類的身份,用命救下了他,魏爾倫大概至今都會懷疑蘭波是想把他們兄弟倆都帶回去馴化成殺人工具吧。他無法理解那樣的情感,他不敢相信有人願意無條件愛自己,他習慣了沒有等到答案就為了自保先下手為強。這樣的保羅.魏爾倫註定搞砸一切,失去親友,害中也像自己一樣,一輩子活在對夥伴的思念與愧疚中。
中也……
魏爾倫有些走神,筆尖點在紙面上,留下一個汙點。時間過去太久,他不敢回頭分析當年虐殺中也所有夥伴,是純粹出於“我們變成一樣的就可以結伴逃離人世”的好心,還是知道中也跟太宰治聯手殺掉蘭波,因此產生了隱秘到自己都沒發現的憤恨。
誰知道呢。
他猶豫良久,終究沒有在知道自己真實身份的獵殺名單上加暗殺王的名字。魏爾倫捨不得讓蘭波難過,哪怕這個蘭波不是自己的蘭波也一樣。
“你調查過英國軍械庫三名管理者同時遭到暗殺的事了。”
魏爾倫用平鋪直述的語氣說,注意到蘭波打了個哆嗦,他伸手關上廚房窗戶,心情莫名平和下來,自己還是能為他做一點事情的。
“當然。”
黑髮青年抬手扇扇鼻尖前的空氣,大概是心理因素,他總覺得還有一絲魚腥味,第一萬次感嘆彩畫集髒了,掏出手機打電話問小傢伙們要不要過來給仰望星空收尾。孩子們哪裡肯錯過這個,連連應是。蘭波得到答覆,也不著急把烤完第一個十五分鐘的派拿出來,只是坐到餐桌前,撐著腦袋看魏爾倫攪勻待會兒要用的蛋液。
他自從確定此魏爾倫非彼魏爾倫,就開始動用從前的資訊渠道尋找親友的下落,得知對方居然公開叛逃了法國。排除掉身邊這位魏爾倫在世界各地引發的動亂及其拙劣的模仿者,保羅這兩年來是真正的音信全無。
蘭波猜測親友應該同樣在橫濱大爆炸中受到重傷,一直在默默調養。昨晚線人將他重點懷疑的軍械庫事件資料傳輸過來,該如何形容蘭波看到現場照片的心情呢?他一眼就認出了保羅的殺人手法,欣喜於對方還活著,又焦慮於自家領養的魏爾倫不知道給親友拉來了多少仇恨。
算了算了,只要是魏爾倫他就不可能忍心責怪對方啊,只是這樣一來,他恐怕會單獨外出相當長一段時間,至少要在保羅製造的危機足以驚動各國超越者之前制止對方繼續作死。
“給我道歉。”
蘭波想到這裡就頭疼,所謂退一步越想越氣,青年往後一仰,用沾有幾根狗毛的拖鞋輕輕踹了腳惹來大麻煩的傢伙。
“你明明知道,我不想跟從前那堆汙糟事產生哪怕一絲的聯絡——保羅是唯一的例外——天天擔驚受怕的,什麼可疑的訊息都不敢錯過,你也不肯透個底。”
“抱歉,我也不知道他會在我的影響下做什麼,不過唯一擁有的名頭沒了,無非是想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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